☆、豺狼虎豹
长风呼啸而过,一阵黄沙打着卷吹来,擦过地面,石子擦出沙沙的声响。
卖锅盔的大叔赶紧扯出棉布来,一把遮在锅盔上,等黄沙慢慢落地,才又揭开棉布,方才用袖子遮面的人们,又涌了上去。
“唉,雍州这破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富足起来”茶馆里喝茶的大叔,用袖子捂住茶杯,再掸了掸身上的沙土,三三两两聊着闲天。
自从上次殿子期和陆凌分开之后,一连小半月没有见过面了,殿子期早早的把行礼拾整齐,连小耳朵的也一同拾好,等着下月初三回京,不上虎威寨,殿子期左右也是闲得慌,没事就喜欢坐在茶馆听人闲聊天。
“土地贫瘠,不产稻麦,自古这样的地方,都富足不起来啊”大叔摇摇头,喝一口大碗茶,茶里泡着两颗大枣,补气养血,贫瘠之地也有养生之道。
“听说贺瞎子许久没来了?”一旁微胖的大叔开口道。
“是啊,我家这米缸都快空了,贺瞎子再不来,估计这个月又只能吃棒子面了”
“好好的米贩子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
“兴许是知道殿家人来了,以为殿家要在这开米铺呢,觉得抢不过,索性不来了?”
“不能吧,殿家开的是药铺,都这么久了,这消息应该早就传开了呀”
三三两两,你一言我一语,几个人讨论的正欢,一旁喝茶的殿子期把这话听的仔仔细细,心下里不由的琢磨起来。
他这一年都不在京城,京城里的新鲜事他这永远是慢一拍知道的,只是前几日京城殿家米铺发了封飞贴给殿子期,说户部要采买粮食,让京城所有米商都主动交米,价格按市场价出,来问殿子期要不要全交。殿子期当下不知道他们要出什么幺蛾子,又赶上那时正和陆凌因为回京的事猜来猜去,整个心思都不在这里,便随口应下了:他们要什么,给他们就是。可如今再听,连雍州这样贫瘠之地的米贩子都不来了,岂不是交不出米了?朝廷这么多米做什么?
“这我可有所耳闻”
“哦?”
旁边一人开了腔,几个大叔纷纷凑过去,殿子期也假意侧了侧身,竖起耳朵来听。
“南胡一整年水患不止,灾民至今还流离失所,眼下国库里没有这么多存粮,朝廷便从民间大型米商手里粮,这是给南胡的救灾粮”
南胡,又是南胡?
水患、户部、救灾粮、回京。殿子期不由的把这几个零散,的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心下隐隐不安起来。
“这送往南胡的救灾粮要路过雍州吧”喝着大碗茶的大叔缓缓开口:“如今这三不管的地界倒是因为南胡水患热闹非凡啊,前些日子才送了一批棉被,眼下又要送救灾粮,这动乱的地界,朝廷也真放心”
“唉,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方才送来小道消息那人俯首一笑:“谁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朝廷的救灾粮?”
手中的茶碗叮当一声落地,碎成一片瓷渣,茶水淋漓洒满黄沙,几人闻声纷纷回头,却只看见桌上空空留下的几枚铜钱。
快速奔向虎威寨,殿子期头一遭如此狼狈,跑了一额头的汗,连平日里总是弄的十分整洁毫无皱褶的雪白罗衣也蹭上了几抹泥土,来不及整理,直奔议事厅,果不其然,陆凌又与叶无名严肃的议事,只是这一次,殿子期不用听,也知道陆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子期来啦”陆凌看见殿子期,依旧一副笑意盈盈,见他脸阴沉着不语,气喘吁吁,挥手让他坐下,才又对叶无名道:“你先出去吧,我同子期说会话”
叶无名行礼出了门,殿子期张口便直奔主题:“你是长了几个脑袋,主意都打到朝廷上了!在这虎威寨岂不是委屈了你,不如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