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要说起荤话来,殿子期哪里是这风月场里老人的对手,觉得他无耻,殿子期低眉笑了一声:“滚吧”
呵呵呵呵,如同占了天大的便宜,殿汐走过来从殿子期旁边的小桌上抓了一把蚕豆,仰头笑着走开,殿子期刚从桌上将茶盅拿起来,谁知殿汐又转头折返回来。
趴在殿子期旁边的小桌上,两肘撑着身体,脸颊慢慢凑近,双目含笑紧盯着殿子期。
轻轻刮开表面的浮茶,殿子期缓缓喝上一口:“你看我做什么?”
看了许久,那双桃花眼渐上狐意,纤长的睫毛一眨:“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像哥哥你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心上人,该是个什么样子?”
☆、水路
夏末时节,湖中心划着小船挖藕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顺财顺意说是有意思,也叫着几个人去湖里挖藕,殿汐暂时不用去镜轩阁,整日里泡在散仙楼,殿子期前些日子的大单都已经发了出去,这些日子万事太平,终于也闲下半日,去湖边看他们挖藕。
殿子期一身浅白色的罗衣站在桥端,岸边生满一簇簇粉色的木槿花,抬头皆是一片棉絮的合欢,脚下皆是一池碧绿的荷叶,湖中偶尔路过的几只野鸭蹼水,溅起星星点点水花沾湿殿子期墨色的发。
谁家的姑娘羞红了脸,谁家的婶娘心心念念,能把那姑娘嫁入殿府,忽而听得一阵琵琶,弹至桥下,误了曲,错了弦,谁把那水袖舞的仿若天虹,方至最后,惊鸿一瞥,妩媚翩然。
殿子期在京城,殿子期还未娶亲,殿子期还未有心上人。
闺阁中的姑娘,门楼前的老妪,说起谈婚论嫁,殿子期永远是第一人选。
“子期哥哥”
听到身后有人唤他,殿子期赶忙转身。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一身裙拖六幅湘江水,两颊如霞万籁无颜色。看到是同安票号的千金,殿子期颔首行礼。
“烟儿妹妹,许久未见,咳疾可见好?”
同安票号千金陆烟儿与殿子期殿家是故交,两人算不上青梅竹马,到也是门当户对,从前殿家与殿子期提过多次,只是念着陆烟儿身体孱弱,自小就有咳疾,吃了千百种药方,整日以药代水也不见好,殿父殿母虽有意将其娶做儿媳,却也担心她难以生养,这才一直搁置至今,然而这口舌是非是传的最快的,婚嫁一事是殿子期无意,陆烟儿却有心。
“烟儿近日吃了一张新方,已经好多了,只是到了冬天偶尔会咳,平日已经不怎么咳了”
这话说的努力,聪明如殿子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流水落花的情意,殿子期无心折花,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