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老祖宗!虎威山虎威寨,那是老子拼命打下来的地界”拿起酒壶,对着壶嘴便嘬了一口,余出来的酒液顺着挥开的大手淋漓洒了陆凌一身,陆凌也没有躲,继续听他说道:“在这个地界,没有老祖宗,老子霍九环说了算!”
反手摸到身后架着的九环刀,顺着冰冷坚定的刀背从上到下,粗糙的手掌滑过,九环碰撞发出乒里乓啷的声响,如同震慑人心的号角。
虎威山虎威寨,没有人敢和霍九环硬碰硬,冰冷的九环刀发出环刀相碰的声音便是可以鹤立四方的证据,一般的小毛贼听到这个声音,基本上腿软、脚麻,是走不动道了。
“上回老子饶你一次,别再跟老子耍花招!”挂满络腮胡子的嘴角微微翘起,回手,身后的九环刀发出冰冷的寒光,环刀相碰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京城里这边,备了马车,拉好货,殿子期换了一身干净便捷的浅白色罗衣,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装饰,却平添了几分端芳达雅。
“哥,出门在外多加小心,等你回来过中秋”在外面风流了一晚上的殿汐刚走到府门口,正碰上要去雍州送货殿子期。
“我不在府里,你可别惹祸”拉住殿汐的手,替他整顿了一下没有扣好的领口,低下头来小声说:“我不在,可没人护着你”
“知道了”笑意盈盈的对上殿子期狭长的眼:“哥,你放心,记得给我带土产”
“好”
高头大马鼻息一声,脖铃响了几响,挥别众人,殿子期低头上了马车。
从京城到雍州,那是从山明水秀走到了穷山恶水,眼看着秀丽连绵不绝的山变成了黄沙漫天的土坡,认谁都会疲惫生厌,殿子期却稳如泰山端坐在马车里,同所有人一样,吃干粮,喝清水,嚼着硬邦邦的牛肉干。
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运气、贵人,说白了还是要勤奋,都说富贵险中求,殿子期从小跟着家中长辈东奔西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雍州路途遥远,没人愿意来,是一块没有开拓的市场,连同周边五州十县,如果要是拿下了这一片,殿家的生意便又可以扩大许多,将来等殿汐了心,成了家,给他留一片稳定的家业,玩也好,霍霍也罢,也算是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
“顺意,行行好,走慢些行不行,我这屁股都要被你颠散了”顺财一掀车帘,脸黄如蜡,两只眼睛直冒金星,一路上吐也吐过三回了,又是马车颠,又是吃风沙,实在是吃不消了,才跑出来求饶。
“闭嘴吧你,少爷都没说话呢,你比少爷还金贵?”又是一鞭子下去,高头大马仰头一吼,跑得比方才还快。
“这风沙太大,一张嘴就是一口沙子,喝得水里也全是沙子,我怕没等到雍州,我肚子里已经被沙子填满了”坐在马车外,顺财小声抱怨。
“那就闭嘴吧,少说两句,也少吃两口沙子”
“你说少爷也不嫌累,在家躺着多好,非要来这里受罪”转头看一眼闭目养神的殿子期,顺财小声嘀咕。
“漠北的风沙比这个大多了,从前跟着三叔漠北也跑了多次,这点沙子不算什么”车里假寐的殿子期听见顺财小声抱怨,淡淡的回了一句:“再忍忍吧,过了这山头去镇子里休息”。
“噢”恭恭顺顺的点头,朝顺意吐了个舌头,少爷真是能吃苦,可也苦了我们做下人的。
一路上,马车里的主仆三人还算是和谐,那虎威山上的小匪贼却是吓破了胆,站在空空如也的柴房门口,一个个张着嘴结结巴巴连句利落话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