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坐在原地本就纠结得很,起初听了这话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等他顺着话走出几步,这才……
!
苏穆这样子,很明显是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毕竟他长姐并没有因体弱一换季就咳嗽的毛病,更不至于连香粉也不能多敷。
“你你……你……”
林简本就有些紧张,这下倒是真的有些结巴了,他抬起头望过去,发现苏穆正站在屏风的一侧,正朝着他看。
两人的礼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苏穆换下一身官袍,穿了红色倒也好看。
林简就这样看过几眼,才有些明白当前的处境。
很明显是在新婚的第一夜,他的身份就已经被识破了。
“澄泓哥,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说罢他又应景地咳了几声,苏穆也只是盯着他看没有答话,于是林简也只能滚去洗脸了。
铜盆置在屏风外,林简撩了一把在脸上的那一刻,才发现水还是温的。
这新房几乎是恨不得全用红色的颜料泼了,就连是水中,才倒映出些粉色。
林简就着温水在脸上狠戳过几下,片刻之后脸上倒是清清爽爽的了,鼻翼间和喉咙里也没有之前的难受,只是他的心里,还只觉是一团乱麻。
等他绕过屏风回了内室,发现苏穆已经到了床的边沿,躬着腰身在拾床铺,很快那些喜果被抓了出来,而那块盖头,也充作了临时的包袱。
不对……这根本不是一个被骗婚了的人该有的反应啊?
还是说苏穆现在这么冷静是为了明天把他直接拿去大理寺!毕竟寺正只是一个六品官职,但毕竟是响当当的京官。而在大理寺,凭借着直接审理案件的便利,对方自然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林简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背发凉。他这一紧张,手就朝着一颗枣子伸过去,这枣想是刚摘下来的,唇齿间还有些脆音。于是,林简又拿了一个衔在嘴里,这一次,苏穆倒是忍不住笑了。
“想来你一天都没来得及吃东西,等手边的东西吃完了,那边还有梨粥和糕点。”
……
如此平静一定是要等自己吃饭时要摊牌的意思,林简心下虽然纠着,但也朝着身周看去,这时他才发现床头的小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了碗,里面的梨块和粳米透着晶莹。
折腾到现在还不饿才是真的见鬼,不管接下来会如何,林简也打定了主意先填饱肚子再说。
可他刚拿起勺子,便听得苏穆又道。
“想来襄芜是因为害怕一碗梨汤暴露了你的身份,因此也没有敢送过来。”
“只是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咳疾又需要慢慢养着。你不必担心家里其他人会发现,每日吩咐她在院里的小厨房炖着便是了。”
……
这是存心不让他好好吃饭的意思吗?林简本想着翻一个天大的白眼给他看,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倒也只能把悲愤化作吃饭的力量,末了放下碗筷,捏着嗓子道,“谢谢表哥。”
他长姐十八岁便去了军营,如今已经三年有余,又如何会这样拿腔拿调的说话,林简刚说完自己也笑了,虽然他知道眼下实在太不适宜,可是不知怎的……当真是实在憋不住。
于是林简倒也不忍了,只顾着笑,等笑完了,发现苏穆正看着他,眼睛里明显也是存着笑意的。
……
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怪,左右床已经铺好了,林简也就快步跑到床边,这次苏穆却没有顺他的意,把人拖到外室了。
案几上摆着酒盏和剪刀,原是要行合卺酒和结发的礼节,林简看了一眼便懵了,只能回头干巴巴笑道。
“还是等长姐回来吧。”
这句话,就连是林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