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整栋建筑内监控覆盖,第一件要做的,是调出监控,确定常思的情况,从而确定之后该怎么做。
“对,要找常思……”陈默这么想着,无视任何向他靠近的人。
“陈默,你在找常思吗,跟我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被人提起,陈默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白芷。
白芷脸上没了平时的调笑,反而多了几分肃穆,陈默心底无端升起一种恐惧。
白芷将陈默带到一间房门前:“进去吧,他在等你。”
陈默推开虚掩着的门,常思垂着头坐在里面,看起来跟平时没有异样,当然如果可以忽略掉他近乎惨白的脸色和嘴角血迹的话。
原来颜色的视觉对比可以给人这么大的冲击,触目惊心。
陈默反应迟缓地朝前走了几步,感觉自己像是找不到氧气箱的宇航员,更像是正被扯入海底无底深渊的渔夫。
常思眼中依然是带着笑的,抬手覆在陈默的头顶上:“你来了。”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陈默眼前视线变得模糊。
陈默慌乱想去擦,却被常思攥住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陈默不语,目光凶狠地看着常思。
声音中挟裹着愤怒,嗓音嘶哑:“你凭什么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恐惧,怕被旁人看穿,有的人会抢先竖起一道愤怒的屏障,陈默便是如此。此时他面临地正是最恐惧的事情,永远失去常思。
在陈默眼中,常思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能一点点看到他流逝的生机。陈默想不明白,为什么早上还仗着手劲,武力镇压裴昱澄的人,不到一天的时间却换了另一幅样子。
常思将陈默揽进怀里:“抱歉。”
听到陈默埋头在自己胸前缓缓抽泣,并且竭力咬着牙不让自己听见,这让常思心疼不已却不知所措。
陈默从常思怀中挣脱,试图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却越流越多,陈默由轻声呜咽终于放声大哭,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了。
看着陈默的动作,常思皱了皱眉,有些地方似乎出了差错,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陈默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他动弹不得。
陈默手摸索到常思的唇角,随即唇跟着吻了上来。
陈默用力咬着常思,自己反而像是被欺负的那个,带着哭腔,一边吻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语气近乎祈求:“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早在电梯里就想明白了,陈默不想再自欺欺人,他爱慕常思,渴望跟常思在一起,哪怕朝生暮死、哪怕不得善终,他也想跟常思在一起。
常思迷惑的是陈默态度的转变,见他哭得伤心,只安抚地回吻着他,辗转缠绵。
白芷听墙角正听得出神,寂尘蒙上了他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白芷:“……”冥主大人好像忘了还有一点叫做非礼勿动,还有好像你刚才看得也挺聚会神的。
白芷的眼睛被蒙着,只嘴角弯着,依旧是那副轻佻模样。
手心里有东西轻轻挠着,想象着白芷睫毛扑簌的情形,寂尘的视线在白芷唇上多次停留,最终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