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哪啊,还不是就在医院。”堂哥这话说的有点嫌弃的意味,不知道是嫌弃陆西槐像是在明知故问,还是在嫌弃医院这个地方。
“爷爷的事情都办好了吗?”陆西槐问。
“唉,哪能那么快啊,我爸还忙着呢,这不是从凌晨就折腾到现在了,我有点困,想上你那儿休息一下,你过来接下我呗,远不远啊?”
“我马上过去,等我一会。”
“成,那哥等着了。”
陆西槐直接到了住院部,刚好在医院开放探视的时间,比起l城来b市的医院正规不少,探视时间和陪夜家属都有严格的规定。
正好是吃早餐的时间,医院附近人口流动性较大,饭店和卖早餐的小摊子不少。陆西槐下了车买好早点一起带进去。
堂哥背了个书包早就在住院部大厅等着了,瞧见陆西槐之后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自然而然的接过陆西槐手里的早点。
“正好哥哥饿了。”
陆西槐皱眉:“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爷爷和大伯他们都有份。”
堂哥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唉,正好,我爸他们在那办手续,你过去瞧瞧呗。”
“那你把早餐给爷爷送一下。”
“成。”堂哥应下之后又犹豫着说了一句,“你钱带了吗?”
陆西槐谨慎地点点头,没等堂哥再问其它话迈步走了。
大伯原先在窗口旁边的椅子上休息,瞧见陆西槐后缓缓站了起来,呐呐地叫了声“西槐”。
陆西槐点点头打个招呼,问:“现在到哪一步了?”
“人家说是要钱的,我就想着等等你商量一下。”大伯说着突然停顿,似乎是有些动容,“你都这么大了,西槐现在是个大小伙子了,能帮家里分担这多么事情,你爸爸妈妈要是还在肯定很欣慰。”
陆西槐淡淡地说:“人死不能复生,想来大伯应该比我懂这个,再提那些已经没用了。”
大伯讪讪地应一声,明白陆西槐不愿意提起他去世的父母。套近乎总要提起些戳人心的事情,也不知道安得是什么心思。
上辈子陆西槐那么绝望是因为他太较真了,还是个天真赤忱的孩子,所以对很多东西还抱有希望。他就像一棵原本自由生长的树,为了符合别人的审美强行修剪自己,以为付出就能得到回报,整个过程他很痛很绝望,走到尽头却两手空空。
已经不可能比失足溺水更绝望了,不管身体上的,还是神上的。亲情那些天真的希冀都已经死了。
大伯母上完厕所瞧见陆西槐到了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催着陆西槐去交钱,当然,还有承诺了要给她的那份。
“陆西槐,你在住在哪啊?”大伯母神色急迫,好像陆西槐只要说出个地址她就能掂量出陆西槐能够继续创造出来的价值。
“不是很近。”陆西槐把地址粗略地提了一下。
大伯母嘴角有些压不住的笑意:“我刚刚想了想,我们人多,都住你那儿有些麻烦,你就随便给我们找个房子就好,我瞧见来的时候附近的xx酒店就不错。”
嚯,果真是不错,评了星级的酒店。
到底是没见过市面的人,从儿子身上是享不到一丁点的福,沾上了无父无母又注定没有子嗣的陆西槐就像是吸血的蚂蝗一样,总觉得陆西槐掏钱是理所应当的,也理所应当的被他们欺负。
“话我都说尽了,能给的钱我会分批次给你,你喜欢就去住,反正钱是你的。”
陆西槐一句话给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这家人自己愿意怎么作就怎么来吧,他不是圣母白莲花,也不会无止境地为他们负责。只是瞧见陆爷爷寿命有限,总是有些心软。
被陆西槐咽着,大伯母有些生气,盯着陆西槐把手续办完掏了钱就要逼他走。
好在陆西槐也没想多待,现在陆爷爷已经转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