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一间200多平的复式房,他自己住起来还是有些空荡荡的。延续了姜氏老宅装修的巴洛克风格,运用了过多的宝石蓝和黑金色,看起来贵气十足却有些不接地气。
在那种环境中一个人住久了总是会缺少点人气。
相比之下陆西槐也是一个人住,卧室和客厅案几上随处可见的稿纸,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以及陆西槐的鲸鱼玩具,看起来充满的生活的气息。
姜泾予有点不想走了,他想试试在这种屋子里住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比看见陆西槐还让人心安。
炒菜煮面都是极其机械化的动作,上辈子也是这样,陆西槐本以为姜泾予是要把他调//教成名厨师,后来发现不是,姜泾予偶尔才会想起让他做饭。
其实陆西槐现在脑子乱的很,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决定。
从感情上说,他有些惧怕和姜泾予有过多的接触,不管是多么简单地接触都能够让陆西槐轻易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和姜泾予的每一次情//事对于陆西槐来说都是折磨,他无比的厌恶自己。理智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不管姜泾予的事情,可是感情告诉他必须远离姜泾予。
陆西槐总觉得自己对亲情的渴望都在上辈子磨光了,但明知道陆爷爷的结局却仍旧不管不顾他做不到。
他想着这辈子尽他所能,尽人事听天命,再深的绝望都不会比上辈子更加黑暗。
可是现在姜泾予问他,要不要借钱。
以日后给姜泾予工作为代价。
这不是他上辈子渴求了很久的事情吗?
过多的机会和过分的好心让姜泾予看起来像是在做慈善,上辈子那个为了一己私欲大发善心的姜泾予才是陆西槐认识的姜泾予。
简简单单的帮助能够让姜泾予提供这个机会给他吗?
想不通。
吃饭的过程中姜泾予也没有说话,陆西槐放下了筷子他又去添了一碗面条,然后把陆西槐做的西红柿炒蛋包了圆。
天开始黑了。
风刮着忽然有些急。
姜泾予说:“可能快要下雨了。”
陆西槐把碗筷起来,说:“不会的,这几天都没有雨。”
“嗯。有时候还是不要太相信天气预报的好!”姜泾予继续说,“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预测的准的,就像是,接下来的天气。”
隐隐约约有些迹象的东西姜泾予却说的笃定,不过他一向很有自信。
“既然要下雨了你就赶快回去吧,你的车并不适合停在这个小区里。”
姜泾予点点头,问:“你想好了吗?”
陆西槐没有说话。
“当你不能坚定的说不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了决定了。”
连陆西槐都觉得这话说的真在理。
不过他没有回答,站在水槽前挤了洗洁在洗碗布上自顾自地打泡,洗碗。
“明天给你一天调整的时间,后天见。”说着姜泾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我后天有时,会安排别人带你的。别担心。”
姜泾予从客厅随手找了张纸写下地址和自己的联系方式用小磁石帮陆西槐吸在了冰箱门上。
姜泾予走的时候陆西槐没有回头,他把手上的泡沫冲掉,擦干。想拿起文献再看几眼,却莫名其妙地走到了阳台。
银灰色的迈凯伦很快消失在陆西槐的视野中,他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看了会书,然后洗澡上床睡觉。
黑暗中陆西槐抱着自己的鲸鱼玩具,腿压在鲸鱼的尾部。
姜泾予。
姜泾予。
换种身份和姜泾予相处就不会轻易走到那个地步了吧?
意外的陆西槐没有失眠,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下,他还有四篇文章需要翻译,按千字算下来大概能能到手三千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