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外头旗飘飘是一个很风光很有面子的事情。
之前他不着急,那就不代表他不在乎儿子了,他在乎,在乎得很!儿子对他来说就是血脉的延续,是某种意义上的他。他那么有钱,但人总会死的。他死了怎么办?当然是要让他的儿子来为他继续享受啊。可是他没儿子!他没儿子!
一想到大哥二姐各种撺掇着爸妈来让他挑个顺眼的过继,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年他没少给两家钱花,住着他买的房子,花着他挣的钱,还垂涎着他的财产,这也太贪心太不要脸了!李建才可以养着那一大家子,但绝不允许他们来指染他的东西!
“爸。”李建才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了二十多年,脸上的功夫是很到家的,他虽然瞧不起这个干尸一样的小老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放低姿态。
“长安,你去给你太爷爷送点蜂蜜过去。”李爱国找了个借口支开李长安,然后拾好情绪,冷淡地对李建才说,“坐下吧。”
不管怎么说,李长安日后就要在李建才手底下讨生活了,李爱国不想让这父子俩连面子上都过不去。
等李长安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谈好了,李建才见李长安回来,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对着李长安期期艾艾地说:“我有一个朋友,是越余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院长,你外……爷爷身体不太好,那边的医生不管怎么说,医术比镇子上的医生还是要好一些的,我们转院去那边看看吧。”
见李长安低着头没反应,他又补充道:“做个全身体检也放心些。”
“不用了。”李爱国咳嗽了两声,脸色更差了,强撑着身体,“我也没几天日子了,不麻烦您折腾了。”再给李爱国二十年,他也不会原谅李建才,现在能平心静气地待在一个屋子里说话都是李建才沾了李长安的光。
“……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李建才面上也有些不好看,又不舍地看了李长安两眼,才拿起他的外套准备走。
“我送你到门口吧。”李长安突然说,李建才面上其他的情绪一扫而空,只留下惊喜。
李长安却是不看他,给爷爷再搭上一床棉被,才转身跟在李建才的秘书出门。
唐秘书是全程最尴尬最不自在的一个人,这事算是老板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站在着实尴尬,但是李爱国和李建才两个互看不顺眼,还真必须有个他存在。这会李建才要走,唐秘书隐秘地吐了口气。
“长安……”李建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李长安又看了一遍,好像是要把李长安的模样印在脑子里,满心地喜悦和期待。
李长安觉得李建才这样的做派挺搞笑的,他又不是这几个月才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前十七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人突然用一种“他是他的全部”心情来面对他,好像是他辜负了他一样。
“……路上小心。”李长安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把他妈扔了,为什么之前不来找他,为什么……他想问的问题很多,但长出一口气后他又冷静了下来,其实这些问题他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现在问出来除了撕破脸皮没别的。最后,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李建才一眼,然后转身。
“安安,以后和你爸好好过日子。”林鹃生前是个闲不下来的老太太,死后也是个闲不住的鬼,结果这几日,她一反常态地很安静,存在感降到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