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小少爷,这回你可要好好谢我!美梦成真的感觉如何呀?”
他还没说完就发现沈安然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惊恐,奇怪的扭头一看,就见沈大正阴森森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干的好事?”
“啊?没……不是……那个……”千面郎鲜少见他动怒,此时直觉不妙,心虚的松开缠住他的手脚,还未落到地上,便被沈大抓住手腕狠狠甩到一边。
沈大位列将军,武夫力道,千面郎细胳膊细腿哪里扛得住,被他猛然一扯摔倒在地,谁料正巧一头磕在床前的脚榻上,额角登时撞破,血流如瀑。
而沈大这时已被愤怒逼红了眼,除了盛朝歌谁也看不见,直接杀出房间厉喝一声,“无耻yín贼!拿命来!”,话音未落便追打过去,招招狠厉,一副要殊死搏斗的架势。
千面郎只觉眼前一黑,便伏在脚榻上没了动静,鲜血从他额头淌出来,不一会就浸满了小半个脚榻,直将浅色的地毯氤氲出大片血迹。沈安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呆了,回过神来便看见他的惨状,顿时惊叫一声,顾不得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下去,伸手去探千面郎的呼吸。
而屋外的两人已经打的如火如荼,期间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沈大的小厮,扔给他一柄□□,沈大得了□□犹如神兵附体,杀势逼人,配上他此时恶鬼罗刹般的神情,瞧着当真像个杀神。
可他终究只是个血战沙场的将军,想要胜过盛朝歌这种江湖顶尖的高手,暂时还差之甚远。盛朝歌起先认为这是大舅子,不好下手太过,可沈大步步紧逼,也激出他几分火气。
毕竟在盛朝歌看来,他想要沈安然,这世上没人能拦着,莫说是沈大,就算是与整个沈国公府为敌,他也不惧。
若是正常人,肯定会以温和的方式调和自己与爱人娘家的关系,不让爱人夹在中间为难。可盛朝歌是个黑心鬼啊,不能用寻常的思维来揣摩他。
沈大也不知道他黑心黑肝,此时被他用单掌死死压制住,见他没半点对未来大舅子的尊敬之意,简直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盛朝歌对不放在心上的人向来没什么耐性,此时心中不快,出手也愈发凌厉起来,若是再努努力,将沈大击溃于掌下也不过是喝口茶的功夫。
谁料沈安然架着昏迷的千面郎从屋里出来,只看见大哥手里拿着武器,可自家相公却是赤手空拳,登时偏心眼的大叫起来,“大哥!不许伤我相公!”
昨晚巫山云雨时都没听见这小少爷喊一声相公,此时却是意外之喜,盛朝歌心里放起了礼花,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来,一高兴,反手就把沈大的枪头折断了。
沈大却是被幼弟的偏帮伤透了心。娘亲生下幼弟就去了,兄弟几人怜惜他从小没有娘亲疼爱,都是卯足了劲宠他,从未让他受过半点委屈,没想到,臭小子嫁了相公忘了兄长,这还没成亲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哎!我的枪头!
他悲愤欲绝,正想骂沈安然一句没良心,却突然看见他架在肩上的千面郎,“这是怎么了?!”不怪他惊讶,他当时只想着将千面郎甩开,却一时怒火中烧手上失了把握,并非有意伤人。
沈安然气呼呼的骂道,“还不是你!生气就生气,怎么还打人?!一点道理都不讲!”
沈大扔开损坏的□□,将千面郎接过来,立刻发现他额角的血窟窿,眉头登时拧成死疙瘩,冲着小厮吼道,“去叫大夫!快!”
久等沈大不归,武延帝再也坐不住,扯着不情不愿的沈国公进了小院,正巧赶上这兵荒马乱的一幕。沈国公也不介意家事被皇帝陛下看个正着,背着手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舞刀弄枪的,还伤了人?”
他为官多年,早年又帮着武延帝夺位,早就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就算此刻满脸是血昏睡着的是沈大,想必他也能背着手来这不咸不淡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