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听过这酒的名头,在宫中也属数量不多的贡酒,好喝不上头,是难得的佳酿。
午时刚下过一场暴雨,此时外头凉风习习,空气清新,又因殿前遍植高大林木,很是遮阴避凉。坐在殿内,倒也舒爽。君臣二人临窗对坐而饮,屏风外头,有一宫女坐在古筝前,叮叮咚咚弹奏。
太子不愿提及婚事,项渊也不主动挑起,想通一直困扰他的问题,此刻项渊心中极为轻松。他只管慢悠悠饮酒吃菜,和太子谈笑,也令太子慢慢放下心。
大婚的事,他此时不愿和任何人说。一来他自个都没想好究竟该如何,二来,涉及到他一辈子的事,且还牵扯前朝后宫,他不愿意将就。
见项渊不像要提及大婚之事,太子便轻松很多,觉得项卿过来一趟,不过是碍于父皇圣命不可违罢了。
谈着谈着,项渊自然而然谈到项瑜的婚事。嘴角含笑,眉眼柔和,项渊道:“我和内子都没想到,瑜哥最后的缘分,竟然也是位小哥儿。”
太子瞧项渊那副温柔的模样,不由暗道:“这都多少年了,居然还和赵正君这么亲密,不过是说起来,眉眼间的神色,立时便不一样,啧啧。”
不过,太子到真对项瑜的婚事很感兴趣。听项渊说项瑜订下的是个小哥儿,太子的眼睛就是一亮。端着架子矜持片刻,太子自以为不着痕迹般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项渊低头喝口酒,嘴角微微一勾。再抬头,表情却十分闲适,很自然的把项瑜与玉哥结识的经过讲述一遍,至于与路家结亲不成的原因,到没有细说,只一嘴带过。
毕竟这时候姑娘家还是重名声的,若传出什么不利流言,倒是要害人家小姑娘一生。项渊虽气他们路家母女对赵慎不够尊敬,却不至于做出故意害人一生姻缘的事来。至于仇怨,他更喜欢自个解决。
李启乾到没往赵慎身上想,他转念想到的是项瑜的出身,于是便把两家议亲不成的缘由归结到路家爱慕虚荣、势利眼,瞧不上项瑜真正出身上来。
想到这个爱慕虚荣,李启乾心底一动,慢慢有了主意。
父皇虽没露出具体口风,但凭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倒是能大略推出圣人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到底是何人。他得好生琢磨琢磨,该如何做,才能达到目的。
项渊回去复命,对着靖安帝,只说太子如今情绪稳定,态度平和,到不见烦恼。且太子不愿提及婚事,他无从下口,办事不利,请罪于圣人。
靖安帝叹口气,没怪项渊。自个儿子什么脾性,他从小带到大,自然清楚。只不过看太子很看重项渊,想着叫他去一趟,能开解自然最好,开解不了,能叫太子换换心情也是好的。如今看,效果还是挺好。
对项渊的回复,圣人自然没有不满。待晚间太子亲自过来请安,陪靖安帝用膳,又说了许多哄他开心的话,且太子主动提及婚事,说出自己的想法,靖安帝又惊又喜,虽仍旧忧心太子婚事不顺,但到底松了口,允许太子私底下悄悄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