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路家人告别,赵慎带着项瑜下山回府。路上,赵慎试探着问:“你瞧那路二小姐可还满意?”
比起那日说起这件事,项瑜今个再听,全然没有羞窘,面色变都未变。瞧在眼里的赵慎,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项瑜只沉吟一息,便决定对赵慎据实已告。
虽不能做到让每个人都认同,但能知道有谁对自己心怀恶意,总好过日后被稀里糊涂暗算。
于是项瑜便把他刻意听来的话语一字不漏转述给赵慎听,最后,在赵慎沉吟中,坚定道:“虽路家不介意我之前的身份是好事,可路二小姐这般心性,我却不喜。这门亲,便算了吧。”
赵慎微微叹气。
他自然知晓项瑜这般做,大半是为着路家对他轻视的态度,心底不是不感动。
“你既已做好决定,我便不强求。明日我便给路家去个帖子,推了婚事。不过此事暂时还是不要告知你师父。他今日忙得很,没得叫他为此分心。”
项瑜点头应下。
现在不说,不代表日后不说。路家这般轻视师母,他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师父若不知道还可,知道了定然要想法子讨回来!
此时忙翻天的项渊,终于歇口气。
夏宫琉璃瓦事件,有了突破性进展。
被发现嫌疑,进而刑讯的小吏招认,琉璃瓦事件的幕后指使,乃是承恩公府。
一言,激起千层浪。
第143章灭口
朝堂上听到此消息的承恩公,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不及细想,立时便站出去辩驳。言道承恩公府一向谨小慎微,以圣人旨意马首是瞻,绝不会背地里做出这样鬼迷心窍的事来。言辞恳切、句句剖心,直嚷着叫屈。
可惜,叫屈叫得再厉害,别人只一句话,就把承恩公给怼了回来。
“承恩公不必如此激动。想必这件事,令世子会更清楚些。”
承恩公一口老血憋在喉中,一面有心辩驳,一面又因深知自个儿子搞事情的能力而心虚不已,脸色连番变幻,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回答。
同样面色狼狈的,还有之前自以为逮住铁证终于能扳倒项渊,头几次早朝,上蹿下跳,蹦着高弹劾项渊的李御史。
听到京兆尹口中此事另有隐情,且关系到太子外家承恩公府时,李御史只觉得自个的脑子嗡嗡直响,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待缓过劲来,感受四面八方的异样眼神,李御史只觉刚刚还大义凛然弹劾项渊玩忽职守,请求圣人严惩的自个,脸皮不是一般的火辣。
更为心惊的是,圣人竟像丝毫不在乎似的,没分给他半点注意。李御史愈想愈心慌,此刻他宁愿圣人雷霆之怒,也不愿如此漠视。
被圣人无视,他的仕途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绷直的后背悄无声息的垮下去,若不是还知道不能御前失仪,李御史觉得自个分分钟就要软倒在地。
圣人摆摆手。下头还想慷慨陈词的京兆尹见此只好闭口退回原位。
“这件事,转交督察院审理,太子会审。”
李启乾闻言,心底一动,来不及细想,便站起身接旨。坐下后,视线不由自主扫向项渊。见项渊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太子心底微微安定。
而被视为沉稳的项渊,实际心底在骂娘。
圣人也忒奸诈,居然叫太子协理。他和承恩公府本就因太子而相看两相厌,承恩公府出来的瞧他,就差扑上来咬一口。而今太子会审,他和承恩公府被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