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恢复意识,还没睁眼,就被后脑勺传来的阵阵抽疼闹得心烦气躁。继而马上想起来之前遇到的假和尚,张口闭口的血光之灾,瞧瞧,没事都叫他咒出事来了。
话说,他这是搁哪呢?怎么入目全是高大的树木,绿的、黄的、红的树叶,还有这天,真蓝啊!
项渊忍不住伸出手,想抓一抓温暖和煦的阳光,不想,这一伸手,差点把他吓出神病来。
这、这是谁的手?
纤细的、苍白的,最主要的是,居然是缩小版的!
他可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皮肤特意晒成的小麦色,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心底惊骇,加之后脑受了伤,项渊一个没挺住,又晕了过去。等他再次有了意识,还没等睁眼,朦朦胧胧中听到边上有人说话。
“活该!被敲闷棍了吧。”
一道略微粗哑的嗓音幸灾乐祸道。
“咱们不管好吗?”
另一道明显清越一些的声音迟疑道。
“我张彦可不想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弄不好还被赖上。走吧,进城告诉他老子娘一声就算仁义了。”
“还是送他去医馆吧,若是因着我们见死不救的原因送了命,博之心里着实难安。”
“行行行,就当咱日行一善了。这项淙子也不知遭了何人毒手,啧。”
项渊感觉有人用脚踢了他几下,之后便被人粗暴的架起身,后脑经这么一晃荡,猛地抽疼起来。项渊忍不住心底暗骂。
靠,他什么时候这么不受待见了?差点被人暗算不说,遇上的人还不想送他就医!都给他等着,等他项大少好了,准饶不了这些小人!
可惜,项渊此时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再不是四九城里头横行无忌的项大少了。
而等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项渊正一脸呆滞的躺在离中城西惠仁堂的内室里。淡雅的熏香在三脚铜炉里冒着青烟,柳叶格的窗子上糊着泛黄的粗纸,室内靠门的一边立着黑漆四扇山水屏风,留着长须的胖脸大夫正襟危坐在八角桌前,刷刷开药方。项渊还没从四周古色古香的环境里回过神,立马就被脑子里疯涌而来的信息骇懵了。
大梁靖安十一年,姓项名渊,字淙子,年二十有三,南陵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