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他低声喃喃着,唇角的笑容却带着些许绝望之色,目光有些异样的迷离,禁不住透过面前的窗棂,看向远处养心殿的方向,“他果然还是来了,还是来了……”
站在她身边的曜女官见他的神色不同寻常,试探着低声问道:“娘娘?”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次乌雅情并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沉默了许久后,脸上掠过了一丝释然又奇异的神色,突然抬起手来示意她不必再服侍,随即独自一人慢慢抬步,重新停在了那盆盛开的白牡丹旁,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指,轻声吩咐道。
“请他进来,本宫要见他一面。”
曜女官是知道皇帝下令不允许乌雅氏的人前来面见,可又不敢违抗皇后的话,只好应道:“是,娘娘。”
修长的手指拂过柔软的花瓣,乌雅情的声音极淡:“此事不许告之皇上。”
曜女官大惊失色:“娘娘!”
“本宫说的话,你要违抗么?”
曜女官连忙垂下头去,心底反复权衡,想起皇帝往日的吩咐,她喏喏的不敢应是:“……娘娘,可……”
“下去罢。”乌雅情没有看她的神色,只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犹疑之色,面容隐藏在黑暗中,没有泛起笑容,“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瞒着就能解决的,这是本宫与乌雅氏之间的恩怨,无需陛下插手,听清楚了么?!”
曜女官依旧忐忑,半晌才低下身来:“……是,娘娘。”
那双侍得了吩咐,更不必拦着乌雅拓,于是出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暄闹就立刻小了下来,紧接着被轻轻阖上的殿门吱呀一声敞开,一个身着枣红色官袍,身披厚厚白色狐裘的身影迈入殿中,苍白削瘦的脸颊仍能望见年轻时的英俊,眉眼却深不见底。
乌雅情瞧见他的身影,手指便是不受察觉的一颤,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中那朵白牡丹已经被扯得不成模样,花瓣簌簌的落了他一脚面。
来者跨进门内,背后的大门就被关上,那人的面容被殿内的灯火照亮,完全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也不弯身行礼便开口道。
“下臣参见皇后娘娘。”
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乌雅情低哼了一声,清艳的眉眼微微抬起,浓浓的讥诮和隐藏在深处的厌恶泛出,让他的手指略微有些发白,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乌雅家主,你我之间何必假惺惺。”
乌雅拓极薄的唇掀了一下,转身就在窗下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从袖中抽出一块绣帕咳了几声,不顾上面浸染的血色握紧在手中,面色淡淡话语讥诮:“既然娘娘如此说,下臣腿脚不便,就不给娘娘行礼了,还望娘娘恕罪。”
乌雅情见他面上笑容,牙齿有些格格作响,最终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下:“反正这次你来,也不是为了要给我行礼。”
乌雅拓神情不变,他的鬓角虽带了些灰白,可看出年纪已然不小,面容却十分年轻,神色极为奇异,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