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话,算是故意误导祭弟?”
江洛玉看着他神色复杂又凝重,跟着微微皱起眉头,不知他是因何而不安,却仍然不忘调笑方才之事:“那可不算,这是故意误导宓先生。”
慕容昊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直视着他的眸子,抬手示意两人身边的几人退下后,这才突然开口道:“祭弟,想必与你所想不同。他……大概是心中明白的。”
“他明白?”江洛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也正因知道所以更是惊愕,闻言心中一震,立即问道,“何出此言?”
慕容昊定定凝视了他片刻,许久之后突然低叹一声,一字一顿反问道:“在慕容氏中,不管是母父,还是父亲,祭弟……甚至是伯父,他们都是情绪内敛之人,可他们,当真一点不聪明非要自寻艰难之路?当真对这世间之事无有怨恨?当真一点都不明白么?”
他的话缓缓从耳边流过,江洛玉越听,神色越凝重,思忖了片刻后,大概明白了玄衣人话中之意:“你的意思是,祭弟并不是不明白,而是一直……装作自己不明白宓千千的那份情意?,,
慕容昊点了点头,眼底的神色愈发深邃:“祭弟从小才华出众,不过是因为体弱病重而不得不深藏内院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牵动心绪之人,却还是因为不愿牵绊那人,这才装聋作哑全当不知。倘若我所猜不错,他之情隐藏的越深,就越是已经动了心。”
“若真如此,这件事就是我的错了。”江洛玉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禁不住担忧道,“若是过了两年之后,他们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宓先生舍不得祭弟不肯离开,祭弟却又不肯牵绊宓先生假装无情,那可该如何是好?”
玄衣人闻言,又沉默了许久,抬起手来替他倒了一杯热茶,这才轻声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两年时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就在江洛玉点了点头,接下那一杯热茶时,几道垂花门外的花园中,宓千千已然跑到了进府之后,慕容昊就已然安排好将军府的客房前,刚准备推门的时候,耳边却隐约传来了那人的呼唤声,他心底一惊,忍不住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果真瞧见慕容祭正苍白着脸朝着这边追来,好似因为追的急了,颧骨上更多出一点呼吸不畅的潮红。
宓千千看着他走过来,本想要狠下心将门推开进去,可看见那点不正常的红色,他终究还是泄气一样的抬起头来,转向了那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追来干什么?你还跑这么快……就不怕,摔着碰着什么的……”
听着这方才已经听过一遍的话,慕容祭眼底闪过一丝柔光,面上却仍做懵懂不知,直接应道:“兄嫂果真说的没错
宓千千本来因为他来追自己,心底还生了几分窃喜,谁知却是这样的回答,本来阴云密布的脸庞更是黑云压城了: “你兄嫂?是他让你来追我的?”
“自然是兄嫂了。”
慕容祭此刻不假思索的回答后,却立时看见宓千千的神色愈发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