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玉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他们两人,面上却不动声色,回礼道:“两位堂弟刚刚见过祖母,天色也晚了,为何不留下用膳?”
江冰看了身畔沉默的哥哥一眼,眼珠子一转,明显面上更和善些,闻言便回道。
“回堂兄,不是我与哥哥不想在此用膳,实在是今日祖母不愿意留我们,我们也不好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过若是堂兄请见的话,祖母定然会留堂兄用膳的,祖母待堂兄向来很好,我们可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
江洛玉听他的话,隐约猜出是溧阳公主不让他们留下,又单单叫了他独自一人前来,怕是真的有什么要事,心思一动,唇角微微勾起来了些:“瞧堂弟嘴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抹了什么蜜。”
“堂兄说笑了。”眼看着江冰都抢先说了话,江言上前一步走到了江冰身畔,神色比江冰多几分郑重,“母亲那边方才差人来寻,怕是这时候出了祖母屋中,再耽误就不好了,堂兄便恕堂弟先行一步。”
一听是穆氏要叫,江洛玉忙不迭侧身让他们先行,神色柔和:“既是二婶那边唤,两位堂弟不走到了就快去罢。”
目送着江冰和江言离去,江洛玉唇角的笑容深了些。
甄氏身后的齐国公府倒台,江影江慧接连失势死去,穆氏本来就是郡王府平妃,这时候俨然成了一家主母,在没有人可以与她抗衡,若是她聪明不招惹自己便罢,倘若不聪明他也不介意之后让这位平妃二婶,也长长心眼。
想到这里,他已然缓步进了门内,先是不着痕迹瞄了一眼自己衣衫内侧的土渍,随即轻轻挥袖,对着侧身半躺在榻上的溧阳公主低身行礼道:“玉儿见过祖母,祖母万福。”
“玉儿来了,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溧阳公主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只是觉得在此时昏暗的屋内,江洛玉的身形好似有些削瘦,面容也是异样的苍白,整个人蹲下去的时候摇摇欲坠的让人担心更不提今日早晨的时候江洛玉并未前来问安,而是特地让人递话来说是身子抱了恙,忙抬手对着他招了招。
“早上的时候没见你来请安,你院子里的人就跟祖母说你病了,祖母可担心了一段时候,也不知现下好了没有?”
江洛玉抿了抿唇,心想着就算是自己没病,任谁被那么连吓带怕的担忧上一晚上,又是未曾好好歇息,脸色都好不了,因此丝毫没觉得自己装病有何不妥之处,可想起方才江雄的话,
又转念起身走到脚踏边坐下,挂起笑容道。
“让祖母担心了,玉儿不过是清晨起身的时候,有些头疼脑热的小病罢了,哪里像是那些下人说的那样严重,您看玉儿现下不是好好的么?”
溧阳公主见他坐在自己脚边,不由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发现他好似真的没什么大病,只是脸色略微苍白,眼底下也是一圈青黑,便松了口气,对着榻边的嬷嬷笑道:“说的也是,皮猴样的人物,想着也不会轻易病了的。”
江洛玉闻言,笑容渐深,锤了锤溧阳公主的小腿:“祖母说的是。”
溧阳公主看他如此柔顺,又想起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