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亏了皇长双殿下才能如此啊……”
君梦隐约听到他们议论的内容,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有些疑惑,不过他之前的确也听闻了,大齐那边有人演出了西洋戏,却不知道和自己的西洋戏是否一样,而大齐令人演出西洋戏的人,又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来历。
他总有一日都会搞清楚这些的,只是不是毫无自由的现在。
想到此处,他禁不住侧过头去,看了身边的罗卿一眼,在他转过头与自己对视前,又施施然转了回去,垂着目光陷入了深思中。
君梦虽然垂着头走神,可面前的戏却演了下去,原本的故事是风浪之中,鲛人救了容颜英俊的皇子,又无法抑制的爱上了他,却因为自己乃是海中人,没有平常人的双足,所以十分伤心的告别了他,却不巧让别国的帝子瞧见,皇子以为是帝子救了他,反倒不记得小人了,然而顾之素横插一脚,将君梦原来的故事给改了。
君梦见他大大缩短了故事,想到毕竟是在宫宴上,加之顾之素情况特殊,好不容易答应他这一次,也只好任由他将故事砍掉一半,将之改为鲛人偶然瞧见皇子,对他一见钟情的场景,然而鲛人乃是海中之人,皇子却是陆上的贵子,两人是难以相爱在一起的。
宫宴之中颇多带了家眷的大臣,大臣们对西洋戏看个稀奇,心思都在揣摩皇帝和皇长双,这一次演这出戏对西域王的心思,反倒是家眷们看的十分起劲,瞧见鲛人一见钟情之后,因为鱼尾无法和皇子在一起,都纷纷露出了怅惘的神色。
便在饰演鲛人的舞女低头垂泪,故作伤心万分的模样时,殿外又出现一道身着黑衣,女扮男装面容平平的舞女,这舞女披散着头发瞪大眼睛,神色又是严厉又是阴森,走到红纱舞女身边一把拽住了她,竟是想要将她拖走的样子。
西域王看到这一幕,好奇的指了指黑衣女子,看向坐在对面的君梦,试探着问道:“……此人是?”
君梦见他好奇,也不听人唱词,就问自己,索性给他解惑:“此女扮演的这个人物,倒是和巫蛊有些关联。”
这话一被他说出口,罗卿的神色微微一变,目光沉沉看了身边人一眼,而珠帘后的皇帝更皱起眉,缓缓重复道:“巫蛊?”
君梦在皇宫内生存多年,自然知晓在大周皇宫,巫蛊乃是谁沾都要死的,可关于巫术这东西,演出来的样子也就和巫蛊一般,索性他也就不怎么遮掩,光明正大的摆在了面前,此刻听到皇帝冰冷的声音,却也毫不惧怕的低声应道:“父皇不必动怒,儿臣安排的这个人物,所用出的巫蛊,可并非是用来害人的,反倒是为人实现愿望的。”
“哦?”皇帝听到实现愿望四个字,眉目微微动了动,神色突然变得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倒是有些趣味。”
君梦听出他的语气有些诡异,心下不由多了几分惊惧,垂下眼帘低声应是不再说话,耳边同时传来殿中两女的唱词。
红纱舞女自原地旋转,指着自己衣上的鳞片,泪眼盈盈的轻声唱道:“心悦一人,乃是皇子,可惜身为鲛人,没有人般双足可能允我之愿,助我一臂之力?”
黑衣女子应道:“只需服下此药,便可褪去鱼尾,化为人之双足。”
君梦看着身边不远处的大臣家眷们,一个个都看的津津有味的,禁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腮帮子,望着那些人面上有无奈之色,喃喃着说道:“将西方的歌剧表演出来可真难,尤其是这个唱词……听得人牙痛啊……”
便在他牙痛的时候,罗卿陡然转过脸来,看向他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