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素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嘴上虽然说着不要玩笑,两人最终却还是相视而笑,显然是将顾文冕这等作为,当做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笑话。
说过了顾氏之中的那些事情,慕容意想到顾之素已授了官,不光是今日太子相陪的琼林宴,还是明日一定要前去的翰林院,倒是开口说出一件新奇事:“听说再过两月,几国使臣会来朝赞,连夜国人都会来。”
“夜国?”顾之素不是第一次身处朝堂,关于大齐边陲的诸多国家,也因前世做皇帝有几分了解,不过他如今不过是刚考上探花,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郎,闻言面上怡到好处露出惊讶,“大齐边陲的那个小国?”
“不错。”
顾之素望着自己手中酒杯,不自觉想到上一次,那些使臣前来大齐,还曾经被皇帝当刀使,硬逼着辛元安前去,与那些使臣一同比武,目光顿时变得幽暗,唇角的笑意却仍在:“我记得上次就是他们,狂妄自大的要比武,结果让他身上带伤。”
慕容意知晓他在说什么,望着他神色有些微妙:“又想起他了?”
“几月不见,自是想念。”顾之素见他神色促狭,并未出言否认,反倒好整以的笑道,“与我相比,你合该更想才是。”
“我与你们又不相同,你们心意相通,哪怕想也光明正大。”慕容意乍然听他提起萧烨,神色顿时暗了一瞬,许久方才缓过神来,低头给自己倒酒一饮而尽,“而我”顾之素见他神色难看,又不停给自己倒酒,极轻的叹息一声,乍然抬手拿走酒壶,又抵在了酒杯上:“是我不该提起,还望慕容兄恕罪。”
“这算什么,只要不让别人听见,在我跟前总能说的不过现下那两人走了,怎么说也没用了。”慕容意摆了摆手,见他不让自己喝了,也不去争抢那酒瓶,在桌案上挑了快点心,填进口内咀嚼之后,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段时日,那一位的身体愈发不济,许多人都在蠢蠢欲动,皇太子偏宠一个妾室,将太子妃放在一边,不管那一位如何劝说,都是毫无用处,想必那一位现下心中,也是焦灼难耐的罢。”
“那一位因此着急,几位殿下,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还要等着看热闹。”
顾之素想到为了太子,皇帝将辛元安派出南疆,明显是认为除了辛元安,其他的皇子对皇位,根本就没有一争之力,然而转瞬他又想起,一直潜伏在黑暗中,无声无息想登位的那个人,唇角无声露出一点讥讽,见慕容意已经冷静下来,便抬手将酒壶复又放下:“不过,除了那几位烂泥扶不上墙,却非觉得自己不错的殿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宝郡王?”
“怎么突然提起宝郡王?”慕容意听他提起辛临华,眉宇之中闪过困惑,低头思忖片刻之后,陡然斟字酌句的低声道,“以前见过他一次,觉此人心思深沉,非是好相与之辈。”顾之素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评判辛临华,沉吟了片刻后方道:“慕容兄倒是敏锐。”“怎么,你知晓?”
顾之素触碰到他惊奇目光,倒是含笑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奇异的缓缓说道:“宝郡王此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与我有些私怨,当初忠义公之事,慕容兄可知晓么?”
“当初忠义公之事,居然是你做的?”慕容意不知此事,这时候听他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