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走出宫殿外,正巧相钰就站在花树下,见他来,眼眸含柔带笑。
风摇落花,飞来乱人眼,这般景象让相容久久失神,恍惚之间好像回到文华殿悠闲静好的时光里。
那时自己读书偷懒趴在桌上,眼皮极其重,终于是抵挡不住困意合上眼……
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云,外头那棵树上的白洁梨花都被映红,时有清风送来透过窗帘带了许多花瓣,落在桌上,身上……
一瓣花朵好不巧地落在鼻息间,逗得他痒痒,朦胧转醒正要睁眼,下一秒却立即紧张起来,呼吸都吊着。只听一道轻笑,然后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住,温热一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蜻蜓点水,像是羽毛一拂而过,心里绷紧的那根弦还是“噔”的一下断了,然后心猛烈地跳动,快得叫人疼了起来。
“九哥,几时了?”缓缓睁开眼睛,假装还余朦胧困意的样子,可分明藏在袖子里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见你熟睡不忍扰醒,天暗了。”相钰若无其事,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和平常无二,伸出手拂落坠在相容肩头的梨花,“走吧。”
……
一晃这么多年,现如今,又是这人间四月天。
“九哥……”
相容鬼使神差脱口而出,最后一个字才送出唇舌才反应出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肠子都悔青了,连忙低下头慌张躲避。
已经许多年没这么唤过他了,如今嘴里一说没由来一阵肉麻亲昵。
“什么?”相钰没有听清楚。
相容连忙摇头否认:“没……没什么,父皇累了正要休息,走吧。”
一路上相容都埋头没说话,好几次相钰叫人相容都是一副恍然若失的样子,与他说话相容也是匆匆应对。
“怎么了?”相钰关心道。
“没什么。”相容撩起窗帘看了一眼窗外,马车行路并不是往淮王府,“陪你去宣王府么?”
“宁氏一族的案子只等大理寺将宗书呈给父皇就能尘埃落定了,旧案落定之前有些宁家的文书要给你看。”最后相钰搂着他问,“有心事?”
相容摇摇头:“没有,胡思乱想去了。”
“哦?”拉长这语调,相钰似笑非笑。
相容迈进书房,才朝着书案那里迈了一步,猝不及防,左手瞬间被一道强大的力往后拽,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跌到男人的怀里,头顶上的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心里已叫不好,相容面上还是要强作镇静:“不是说要给我看东西吗?”
“是我要看你……”相钰将相容困到角落里勾起他的下巴调戏他,相钰翘着嘴角,说不出的轻佻放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