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冲体内虽有八股真气,但将它们吸入体内也不得多少时辰,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那些个作乱的真气吸了个透彻。令狐冲却是软瘫在地,身上冷汗直冒,体力不支,竟昏了过去。
任盈盈唤了绿竹翁进来,将令狐冲抬到了隔壁小舍里。而后掀开珠帘走了出来,为李慕白斟了一盏茶,便瞧着她不发一言。
瞧着盈盈这般欲语还休的模样,想想刚才所作所为,就知晓是运功吸人内力的事情,大约她也是想问刚才所施展的内功是不是吸星大法罢。
“你想问什么,说吧。”
抿一口茶水,轻轻放下,抬眸望向对面的人。
既然对方先开了口,自然也就无所顾忌了,开口问道:“你刚才所用的是不是吸星大法?”
果然……弯着眉眼笑道:“不是。”
任盈盈看她竟还笑着回话,心说,这人又不正经了。再一问道:“实话?”
带笑的脸转而一本正经道:“实话。”
“那是什么?”吸星大法是爹爹的独家法门,自是不信还有其他功夫可以吸别人的内力,可她说不是……
李慕白盯着任盈盈的脸许久,久到盈盈撇开视线移了眼。才道:“北冥神功。”
任盈盈并不清楚“北冥神功”是怎样的功夫,小时候却曾听爹爹提及过,心下倒也多信了她几分。
……
原本轻松调笑的气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茶盏里的碧绿也失了热度,空气里还带着早春的丝丝凉意。
那一层纸糊的遮蔽既已经捅破了,当下二人关系似乎也泾渭分明。早说晚说都是要摊开来的,不如现下就将话说开了罢。
“向问天被神教通缉了,他来找过你吧。你是神教的圣姑,该知道……”
果然是为东方叔叔来的么……任盈盈正过身子,直视李慕白道:“不知向叔叔他犯了什么事,竟被追捕如斯。”
看了眼盈盈,继而眸子微阖,一声轻笑,道:“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做。”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接着说道:“向问天自始自终都什么没做,不是么?”然而却是什么事他都做了,当初在关键之时叛离任我行的不就是向问天么。
任盈盈闻言一震,听懂了,向叔叔没有做过什么愧对神教的事情,却在爹爹闭关前突离黑木崖,继而又在爹爹生死不明之时上崖“哭丧”。他们这些人心里所想,自己大概都是知晓的,但如今……
“向叔叔能助我找到爹爹。”盈盈修长的手指搭在圆润的茶壶上,盯着面前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眼中并无神采。沉吟一会儿,忽而抬头看向李慕白,话语里坚定不移,“我只想找到我爹爹。”
“我不会阻止你寻找任我行,东方她也不会,只不过……你找到他之后又该如何?”
找到之后?fù_nǚ享尽天伦之乐?呵,爹爹定会夺回教主之位……
任盈盈抿着唇,眼中明亮一闪,似是作下了什么决定。见她突然将面前的桌案推向一旁,一手撑在草席上,倾身过来,一手竟抚上了李慕白的侧脸。
李慕白被盈盈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下一刻却见她一手抵着自己的肩,而后整个身子压上来,转眼便被她禁锢在草席上。
“你做什……”
忽见盈盈的脸庞不断放大,而后唇上湿热的触感让李慕白轰然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