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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聊赠一朵菊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时,眉头都皱起来了,很是不服气的样子,心细如缈缈,如何能不晓得她的意思,扑哧一声掩面失笑:“这首好,这首最好!”

冬凌扬着脸莞尔道:“听了我的歌,就是我的人。”

缈缈被她这副认真样儿给逗乐了,忍俊不禁。这铃兰串是邻家的小姐姐送的,得空时,闲闲地听过几遍,记得那会儿小姐姐偏爱兰嗣音的那首《松花酿酒》,可是缈缈却喜欢冬凌的《沙月静》。

冬凌说,缈缈出嫁的前一天,她要给她唱《花烛》。

大喜的日子将近,按照春城的风俗,新娘不得外出、不得见生人。冬凌藏在屏风后面吃桃子的时候听见丫鬟跟缈缈讲,老爷请了高人到家中“扫秽”,叮嘱缈缈藏在屋子里莫要出来。而所谓扫秽,顾名思义,就是扫清污秽阴邪之物。老一辈的春城人作兴扫秽,红喜事前、白喜事后,都是要请道士到家中来作一作法的。

屋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锣鼓声时,冬凌知道是“高人”来了。她悄咪咪地将窗子挪出了一条缝,透过细小的缝隙往外瞧,只窥见那道士黑漆漆的背影,见他手持着一截沾满露水的竹子在院子里神神叨叨四处晃荡,口里哼着模模糊糊听不清内容的调子,夹在两指间的明黄的符纸上爬满了血迹般的符文,十分扎眼。

道士在院子东南角停驻了片刻,自袖中掏出一只硕大的铜铃铛,直着手臂摇晃,一边绕着那处转了三圈,每转一圈,便烧着一张符纸,口里念一句咒。

冬凌正看得入迷,眼看着能窥见道士的脸了,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我看见了”。

是缈缈。冬凌忙回头看去,却见缈缈正端坐在床上,她不解道:“看见什么了?”

缈缈的状态有些奇怪,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可她的前方,分明只有一扇紧闭的门。她看着呆滞无神,却似乎又像是真的在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

“那个人!他把我娘给带走了!”缈缈忽然惊惧起来,“他把我娘的魂勾走了!”

这模样可真像是中了邪了!冬凌靠近的时候,缈缈猛地抓住她的手臂,一双手如同鹰爪般死死扣着,几乎要将冬凌的皮肉撕开。冬凌喊她也没反应,一直惊慌失措地喊娘。无奈之下,冬凌连拍了她肩膀三下,她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清醒了。

就像是被人夺舍了一般,缈缈全然不记得方才的事了,冬凌怕她多想,便将这事瞒下来,转移话题问她院子东南角那旮旯有个什么东西。

缈缈说那是一口枯井,她年幼之时,阿爹担心她掉进井里去,就着人将井口封住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禁莞尔:“那时我已经是总角之年,爹爹还将我当小娃娃养着,这儿也担心那儿也担心……我虽没有阿娘疼着,却从没人敢笑我,爹爹会凶他们。”

缈缈讲,她阿娘很早以前就不见了,她阿爹不高兴提起阿娘。其实她早听旁人传过,说她阿娘抛下阿爹跟情郎跑了。缈缈幼时生过一场大病,阿爹到处求医问药,好容易将她救过来,从那以后,缈缈记忆里阿娘的脸就模糊不清了,她只依稀记得阿娘是个温柔的女子,会声音轻轻地唤她“缈丫头”。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温柔极了,眼里波光盈盈,冬凌静静地望着她。

丫鬟在出嫁的前一个晚上将嫁衣送来,那会子缈缈正在打穗子,镂着卷云花纹的银铃铛玲珑别致,缈缈将打好的红流苏穗子系在下面,缀在冬凌腰间。

冬凌摸着小铃铛,迫不及待地想看缈缈穿上大红嫁衣。她催促缈缈:“快点换上,我比你夫君还急!”缈缈噗地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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