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敬不会对引导了他儿子的审美而心怀愧疚。
“那是,你爹爹是全晋宁第二好看的男人。梁敬笑着伸了个懒腰,侧着身子把梁敬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脑门上,姿势无比亲密。
“那第一好看的是谁?”
梁敬阖着眼,嘟嘟嚷嚷,声音逐渐缥缈,“当然是郑纾啊。
郑纾是谁?梁拥皱了皱眉,反复念了三遍。又抬起头看梁拥那张睡觉也十分淡漠但又莫名好看的脸,悄悄把这个名字划到了梁敬的对立面。
梁敬领了个野种的事儿传的全晋宁无人不知,太后屡次想见见这位传闻中的世子,都被梁敬三言两语搪塞过去,染疾、伤风、食欲不振、腿脚不便这些个理由,梁敬用了个遍儿。最后太后赏了条猎犬,半威胁半暗示的告诉梁敬,这世子她非见不可。
梁敬瞅着那毛皮油亮,眼神凶恶的猎犬,抓心挠肺的痒,想着大不了就是梁拥入不了她老人家法眼,好生教训一顿放他们回府,这有什么忍不了的,于是他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但这太后哪里是省油的灯,先皇可是被她罚抄了几百遍的孙氏家训,才能将这位孙家大小姐娶回家,丞相之女,才德双全,堪当后位,先皇生母,他挑剔的姨娘满意的不得了。
待到这梁拥被带到了殿门口了,梁敬才莫名生出种不详的预感。
梁拥穿着灰色的裘皮衣服,小手扯住他一根手指头问:‘爹爹,这是哪儿?”
梁敬竟忽然生出股内疚之心,他蹲下`身摸摸他的小脸蛋,道:拥儿,一会儿里面那人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她说的都是假的。”
“这孩子长的真俊。”
喜说假话的孙太后开口寒暄了句。梁敬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刁钻的太后居然没找梁拥的茬儿。
孙太后年近四十风韵犹似当年,把梁拥搅在怀里看了许久,眼尾忽然泛红,一张帕子哭湿,头上的金钗晃了晃,开始筛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当年甘宁一战告捷,平西北,肃边陲。侯爷功不可没啊,先皇走的早,若是先皇还在,定是要与你煮酒话谈,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这一眨眼啊,侯爷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梁敬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太后话题一转,“儿子都这么大了,侯爷却还是孤身一人,这一大一小的都没个女眷照顾,哀家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不妙。
梁敬沉了脸,几乎猜到了太后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孙太后擦了擦眼泪,起帕子,摸了摸梁拥的脑袋。梁拥不喜欢陌生人如此碰他,退了几步,又被她拉到跟前儿。
“你瞧瞧这孩子的脸,白成这样,这腕子,比姑娘家都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