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夜风吹过,他脸上的热意却丝毫没有消减。
只喝了一口酒,他还没有醉。
江晏道:“师尊。”
商悦棠道:“恩?”
江晏喉结上下滚动,终于道:“徒儿送给您的莲蓬……”
商悦棠沉默了一会儿,道:“屋里放着呢。捏了诀,回头还可以带回天下宫。”
那枝莲蓬此刻正安静地待在瓶中,翠绿如翡,鲜嫩得好似刚刚摘取下来。
江晏道:“您明明知道,徒儿说的不是这件事。”
商悦棠道:“那你也该知道,我的答案。”
江晏一下站起身来,手捏成拳头,嘴唇褪去了血色。
商悦棠招呼他:“坐下。”
江晏又气呼呼坐在乌瓦上,扭过头去。
他问:“为什么?”
商悦棠答道:“你还太小了。”
江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小?我十九了!”
商悦棠道:“你知道我多少岁吗?”
江晏一噎,气道:“……我不接受!”
他一个熊扑抱住商悦棠,下巴搁在师尊的肩窝里,用侧脸去蹭商悦棠,像是一只撒娇的猫。
他喃喃:“徒儿很快就长大了啊……”
商悦棠道:“那就等你长大再说。”
江晏道:“你敷衍我。”
商悦棠道:“我没有。”
“你就是!”江晏又抱紧了一些,低声问,“师尊,您不讨厌我,对吗?”
商悦棠没回答,算是默认。
江晏道:“那我们早一些,晚一些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呢?”
商悦棠气笑了:“谁说要和你在一起?”
江晏得意道:“那你推开我啊。”
商悦棠作势扒开江晏环在他腰间的手,江晏的手如游鱼般滑了出来,贴在他的手背上。
江晏落寞道:“师尊,你是不是觉得徒儿对你,只是一时起兴……”
他的十指,从商悦棠的指缝中穿过,紧紧扣住掌下那片温暖。
他说:“可是我……很久以前就……”
商悦棠提高了声音:“很久以前?”
江晏害怕他误会自己十四岁拜师时目的不纯,连忙解释道:“不是!是更久,比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就……”
裸|露的脖颈处,贴着少年滚烫的脸。
商悦棠担忧道:“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面都没见过,你就……喜、咳……我?”
念到最后那个词时,他有点咬舌,含混过去。
江晏闭上眼:“我不知道……师尊,我小时候,就常常做梦,梦里总会出现一个人,我一看见他,心里就又高兴,又难过。我想和他说话,可我和他隔得好远,无论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应……”
细微的抽泣声,像是小动物濒死前的挣扎。
商悦棠:“你……”
江晏松开手,正视着商悦棠的眼睛:“师尊,您还记得五年前,我和您讨论修道的问题吗?”
商悦棠自然记得,那是江晏第一次,说他要修剑,至于理由……
江晏道:“师尊,我是为了你,才执剑的。”
他的眉眼都带着锋利,随时可以划伤袭击的敌人。比起五年前那个孱弱的少年,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只迅猛的孤狼,浑身都蕴含着力量。唯独对着商悦棠,那双冰冷的眼会柔下来,他去自己所有的利爪,将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