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意还欲再辩,便被商悦棠打断,他一向清冷的声线中,泛起波澜:“玄镇八方,朱华五行,至仙揽灵,通天彻地。我本以为这一生都难以觅得通天塔行踪,不料却在这里得偿所愿。”
历问夏一愣,道:“商掌门你也听过通天塔之名?”
商悦棠道:“曾从《月卷红莲千万法坛图》中领教过该塔风范,但它只是微具雏形,未能像这高塔一样震撼人心。”
历问夏道:“《月卷红莲千万法坛图》……敢问这是何书,我竟从未有所听闻?”
商悦棠道:“旧友编撰的书,保存于天下宫,不曾流传于外。这本书内,搜罗了全天下的法坛,将其要义要点一一罗列,唯独这通天塔,只有过去的记载。旧友对此塔,也甚感兴趣,曾闭关研究多年。”
历问夏好奇道:“不知商掌门的这位旧友,究竟是哪位神通?”
商悦棠一愣,道:“她……陨落了。”
历问夏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商悦棠笑笑:“我知道。幸好国师博闻强识,将此坛重现于世,旧友泉下有灵,也算了却心事一桩。”
两人一来一往,说得兴起,竟是将周围的人都忽略了。
东方意心中还是不甚信任这通天塔,但既然两位前辈都对此塔有所见谛,便静候在旁,凝神倾听,片刻后,便被谈话中的内容所吸引,暂时将不安抛之脑后。
而江晏凝视着师尊的笑容,不由得也弯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卡巴斯基。
☆、皇帝
以通天塔为引,商悦棠和历问夏交谈起来。两人皆着白衣,商悦棠的长袍又兀自变作一川江水,而历问夏衣角上绣的花纹则银光灿灿,不仅气氛融洽,连画面也让人心醉,仿佛两株兰草并肩而生。
商悦棠浓密的睫毛扑扇,他垂下眼道:“……此为民为国之举,就是天道无情,也不忍心让道友的心思白。”
历问夏苍白的面容浮上一丝红晕,他的长靴在沙地中踩出痕迹,又很快被风沙掩盖。他定定望着那高塔,叹息道:“呈君吉言,如若实现我等夙愿,哪怕是舍去我的性命,也是心甘情愿。”
微风飘飘,云袖翻滚,显得他如沙漠明月,遗世而独立。
周围的修士听得内心感动无比。
历问夏并非白鹭洲人士,又是帮他们平定水龙,又是为他们修建法坛,可谓日夜操劳。敢问,天下还有何人,有国师大人这般舍己为人的神?
他们纷纷仰慕道:“国师大人实在是高山景行。”
段宁雪听得这话,嘴角若有如无勾起一个弧度,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闯进二人之中,叉腰道:“们恭维个什么!师叔是一心只为白鹭洲,却把他的师侄忘在九霄云外了!这法坛既不能摸,又不能碰的,走一步还要当心毁坏了阵法,人家在这里傻站几个时辰,真是无聊死了!”
东方意把段宁雪拉出来,皱眉道:“师叔与商前辈皆乃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