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骆文承的画里有东西,有自己的感悟,一花一草一树一石,他都能够捕捉到灵魂。他说自己没灵性,其实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灵性。
于是这位老师也用心了,开始带这位学生拜访老朋友,采风,参观画展,与同水平的画师学徒们切磋。
骆文承终于找到自己的职业方向,他很开心也很投入,每天都特别充实,于是本来也很为他高兴的陆崇就有些郁闷了。
又是一天骆文承练习到很晚,拿画笔拿到整条胳膊都不像自己的了,又酸又乏,而且很困,他决定换个睡衣就睡,不洗澡了,反正天气又冷又干燥,每天都洗澡也不利于健康。
正想着偷懒,突然头顶灯一黑,整个大厅陷入一片黑暗。
骆文承:“……”
他第一个跃入脑海的想法是陆宅被什么人攻进来了,陆崇可仇敌不少。
陆崇呢?陆崇在哪里?
他心刚提了起来,浑身肌肉刚紧绷起来,前方餐厅的地方就亮起了烛光,是那种风一拂过,呼的一下十几只蜡烛同时燃了起来的那种亮法。
一丛一丛的蜡烛,隐约照耀出一个修长高大的人影,他夹着一台小提琴,缓缓拉动,典雅的乐声便流淌了出来。
骆文承怔怔呆住。
那是一首非常好听的乐曲,骆文承没听过,但听得出来其中深沉真挚的感情,像一个人用一生的时光在诉说无尽的温柔爱意,又像涓涓流水淌过骆文承的心田。
温温的,软软的,又酸酸的,涩涩的,蓦然间他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情,那些开心与不开心,那些感动与痛楚,慢慢地,又都重新充满了血肉,恢复了色。
他微微低头,按住了心脏,分辨着那机械般稳定的律动中,似乎有一些不同的东西。
一曲毕,餐桌上方的顶灯亮了起来,照亮了那个区域,陆崇放下手中的小提琴:“好听吗?”
他嘴角含笑,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又有一丝微微的生涩紧张,毕竟是头一次弄这种事情。
骆文承慢慢走近:“你会拉这个?”
“小时候学过一点,最近又突击训练了一下,拉得不够好。”
骆文承吸了吸鼻子:“都把我感动到了,你说拉得好不好?怎么突然弄这么一出?”
他们都这么熟了,又都是大男人,突然搞这么浪漫,怎么感觉怪怪的。
“想给你个惊喜啊,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陆崇笑着说,“生日快乐,文承。”
骆文承讶然,他完全忘了这回事。
他这时才注意到,桌上摆着鲜花和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