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晟第二次睁开眼。

他记得在这间屋里第一次睁开眼的迷茫，疼痛，恍然和盛怒。没人知道他咬着牙套上衣服裤子中身后的痛苦提醒着一向好胜的自己：此仇不报，他何应晟就是孙子！

他摔倒在地上，无人看见他的狼狈不等于这种狼狈不存在。

走出房间，他看见了楼下闲谈着的两人。

成仕以为昨晚他一直昏睡着，其实中途他醒来一次。

头顶的灯有些炫目，在他身上，那男人仰着脖子，下巴，喉结，胸膛……他进眼底。

男人的手停在他的腰上，逐渐力。

男人享受着闭上眼低下头，他的模样，何应晟刻在了骨子里，永世不忘。

杀了他！

他在盛怒与疼痛不适和一丢丢的酥麻中昏过去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

成仕没有给何应晟冷静的时间，那张脸闯入何应晟的眼底，在他心中点起了火。

是怒火。

“晟哥”

何应晟想了很多版本对方的反应，但是这人超乎他的想象。没有畏惧害怕，而是一脸惊喜和愧疚的看着他。

成仕哭了。

他握住何应晟的手，喜极而泣，仿佛对方做了一场手术死里逃生。他想要伸手抚摸对方的脸庞半途因为想起什么而动作停滞，眼中水光一片。

男人哭起来分为一下几种情况：对方如果是个糙汉子，哭起来会让人心疼，心想是什么压迫对方哭得这样伤心。而偏瘦弱纤细的男生哭起来，是有一些娘的。但是还有像成仕这样，肌肉有但区别于糙汉子，五官致又不娘气的人一哭，对方会心软。

心疼和心软乍一看是没什么区别，但成仕厉害就厉害在，何应晟的心是铁做的，那一哭却也让对方的一颗铁心软化成铁水，倒进模子里，大大两个字：别哭。

“晟哥，对不起，那晚我不知道是你。我喝多了，你又来了、你躺了这么久我一直在这等着，怕你醒不过来……”

何应晟听见对方主动提起那晚的事，双臂上的肌肉鼓起，他一双眼睛紧紧看着身边的少年，到现在表情没有软化的迹象。

“哥，对不起，我错了！都怪我让你躺这么久那女人给我下药，我当时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很难受——”

贺应晟眼神一暗，有些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但是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不会因为那些有的没的而忽略这人的罪行。

成仕哭了那么久，但对方一句话不说还是让他有些忐忑。他索性握住何应晟的手腕，扇着自己的脸。

“哥，要不你打我骂我，别一句都不说啊！”

“别碰我！”何应晟是吼出来的，情绪波动比霍龄还大。

成仕仿佛被吓着，眼里噙着泪，无辜又无措的看着他。

何应晟挣脱的动作太大扫过成仕浴袍领口带出一点，锁骨露出，在这种气氛中也显得有些勾人。

何应晟撇过脸，下三白眼戾气丛生。

“哥，我知道你怪我。梁叔知道这事已经打断梁俞的一条腿了……”他上前一步，“我、我害怕，如果我爷爷知道这事……”

“放心，他不会知道这事。”何应晟才醒就从他口中知道梁俞他老子知道自己被男人给睡了差点又气昏过去。他眼神很冷，看着成仕似笑非笑，周身气场全开，成仕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他的不简单。

更多人知道这事就意味着对何应晟的挑衅，对成仕来讲情况就更糟，因为何应晟的怒气统统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