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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

宝祥自觉地用母性的思维,看着杨家坪总觉得他还是年幼的孩子,尽管他的身高一年前就赶超了自己。总觉得他是孤身一人在外,尽管身边一大堆好友一起彻夜狂欢。总觉得会担心他遇到危险,尽管是杨家坪打跑了拦路抢劫的贼人,而自己只有被挨打的份。

莫名其妙的念头充斥在一起,一会儿想到杨家坪会被人欺负,一会儿会饿肚子,一会儿会在大雨滂沱中瑟瑟发抖。就疼得他捂着胸口,莫名其妙的将自己伤感了一番。

未几,就连下笔写的信,都闪烁着母爱忧心忡忡的光芒。

事后半个月,在阳光明媚的中午,杨家坪吃饱喝足,抖开了宝祥的信,看了几行,浑身散发着恶寒,写得活像死不瞑目的老母亲临终嘱咐半吊子的儿子,杨家坪用了强大的意志力才勉强看完,以至于他连晚饭都吃不下去,忍不住一连洋洋洒洒写了篇长文,强烈恳求宝祥说人话,别用语言攻击了,简直是太刺激人了。这是后话。

提笔写完后,宝祥将信纸摊在桌子上风干,再细细折叠好装进信封,放进抽屉中。他伸手摸摸抽屉中另外几封信,厚厚的一沓,是写给顾章的。但是都没有寄出去。顾章是北洋政府的通缉犯,他怕会给顾章带来麻烦。但是以他磨叽磨叽的小性子,还是忍不住写了,只是不寄出去,权当写日记解解哀思。

离开顾章后,他当时坐在船舱中,脑子乱成一锅粥,思念是一种病,病得深入骨髓,距离还没来得及千山万水,就开始辗转反侧了,心里丝丝痒痛,像一只小猫不停地用爪子抓挠,非得看上一眼才能解脱。

不同于五年前的离别,五年前是忧心大于思念,一度担心他会遭遇不测。

而现在,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确切的思念。思思念念全是他,心心念念只为他。就连下笔写信,都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什么也想倾诉一番,什么也想歪歪甜腻一番,但当要下笔时,却什么也写不出。

黑墨顺着毛笔尖滴落,在洁白的信纸纸上,绽开一朵墨花,宝祥叹了口气,顺着墨花随手涂鸦。可惜他没有艺术天赋,信手拈来,也只是一片不知所云。他干脆在旁边直白地写着:顾章,我想你了,都不知该写什么。

他等纸风干,便折叠好,放进了抽屉中。

接着便继续捧着账本,埋头苦干。

等到他走出房门,天已经全黑了。六月的天,天高云淡,月明星稀。夜间的风凉凉的,吹醒了宝祥昏昏沉沉的睡意,如此星辰,如此风清,宝祥决定就不坐汽车回去了,就当散散步,或许吹吹风,脑袋就开窍了呢,他一路闲闲地逛回去,反正也不是很远。

走到大门口时,门口聚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个水泄不通。他忙快跑过去,用力挤开看热闹的人,就看到孟纬庭扯着嗓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内容十分市井化,非常粗暴,句句不理脏字,三句问候生育的芳草地,五句痛骂张春茗不守妇道,也将宝祥牵扯进去。什么煲老藕,船破鞋之类的。

杨府看着地方大,可人丁稀少,能出来充当打手的就剩下恭喜这胖墩了,可他只是虚胖,根本不是虎背熊腰的孟纬庭的对手。三下两除,就被他打得趴倒在地上。

宝祥冲了过去,像颗小炮弹一样将孟纬庭撞倒在地,在愤愤不平地在他身上踹了几脚,可是威风不过三分钟,就让孟纬庭爬了起来,并且被他一手摞倒,接着腰腹就狠狠挨了一肘,连下午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都吐了出来。

孟纬庭因为去赌,被庄家下了千,欠下一屁股债,这几天被追得老鼠过街般,走投无路,便想起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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