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同韩城而来的部下魏国道:“是啊,想当年我们一起击杀过洋毛鬼子,现在老了老了。”
“唉,现在的世道不同了,以前倒好,杀洋毛鬼子杀得多痛快,可惜我还没出生,听当年打仗回来的老兵说,看着他们一群牛高马大,其实他们比娘们还娘们,挨了一刀,还没砍到骨头,就依依嚷嚷地落荒而逃,还有打清朝那些长辫子时,还没开打,听到我方的呐喊声和擂鼓声,就逃跑了一大批人。”顾章道。
王义端起酒碗,“大伙们酒莫停,我这兄弟就老爱那套保家卫国的道理,我都听他说得耳朵起泡了!”
顾章灌下一大碗魏国特意送上来的鹿茸酒,“那个男人能容许在自家地盘上抢我妻女,杀我乡亲。打外人就是痛快,可要我打自家人,心里就不爽了,同是中国人在家里打打杀杀有意思吗,还要听背后的小洋毛的话?哼!”
韩城哈哈大笑,“小兄弟,这酒你可喝不得呐,热血沸腾的如何疏解。”
王义笑道,“不就都上头了吗,你可被热血上脑,出去发了一封电报昭告天下,到时候北方那群人可放过不了你。”
魏国拍着桌子,“打就打呗,又不是……”
韩城打断他的话,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老魏,慢慢喝嘛,你还年轻吗,还那么激动。”
魏国灌下茶水,就掀过这一话题。王义给顾章打了个眼色。
“小二,”王义在酒桌上呼喊,“加酒。”
小二应声而来,谄媚道,“爷,还爱喝什么?”
王义道:“上两壶女儿红。”
韩城笑道,“好酒量。长江后浪推前浪。”
“来来,不醉不归!”
顾章被灌得最多,最后喝得醉醺醺,强撑着酒意,跨出门槛时,怎么也走不出去,看到的路都是变形弯曲的,连上前扶他的小杰都认不出,坐在后车排上,坐都坐都坐不稳,直接歪倒睡过去了。
绕过南方地区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回到的营地。小杰看到顾章在狭小的车厢里,屈手屈脚地睡得正浓,便想直接扛他回房,可是顾章身材高大,绝非自己这种小身板所力及。
“顾营长,顾营长,到军营了。”小杰便拍拍他的肩头,见他没反应就用力推推。
顾章迷糊中睁开一条小缝,眼睛怎么也对不了焦,只凭直觉爬出车门,他醉得更醺了,两脚发软,直接跪下了。晕,晕得天旋地转,酒场上喝得有多欢,现在就有多难受,晕头转向的,只想找间床躺下。
小杰架起他的胳膊,像扛着座山包一样,一步三晃地走得艰难。小杰默默地数着步伐,快到院门了,快进门槛了,快了快了,坚持就是胜利。拐角处,恰好遇见唐诗诗。
唐诗诗见状赶紧过来,扶一把顾章,抱怨责备小杰,“怎么让他喝成这样也不管管。”
小杰深知这位刁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