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章被他一提及,想起了他答应过宝祥,带他出席一事,可他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闹起了别扭。他有意想将不明情愫扼杀于摇篮中,但又想跟宝祥当单纯的朋友,可是要当朋友就不了见面,见面多了难死灰复燃。
他以为只是回国禁欲太久了,但是在前几天安排的相亲中,面对貌美如花小家碧玉的闺秀,硬是起不了什么杂念,他思想神圣得可以晋升神父了。
唉,既来之则安之,答应了不能爽约,顾大少爷犹犹豫豫地驱车接宝祥。
宝祥看到顾章,还是挺意外的,忍不住问:“你之前是不是生气了,怎么不肯理我。”
顾章尴尬笑笑:“没,当时饿晕了,一大早的嘛。没反应过来。”
“那你现在是……”
“瞧你的,一段时间没见,见外了,呃,之前不是说好去赵家的宴会吗,现在跟你说一声,后天下午我去接你。”
“哦,那我就在杨家等你……”
“好好,没事我先回去了。”
“顾大少爷,你是怎么了,话不让我说完,像急着去投胎呐。”宝祥沉声道。
顾章讪讪道:“你乱想什么!我就忙着嘛,我得走了,再见。”
宝祥看着他颇像落慌而逃地驱车离开,不禁莫名其妙的,同时心里总不是滋味,像拿着鸡毛轻轻地扫刮,似痛非痛,似痒非痒。
宴会天下午,顾章虽怀着忐忑的心情,但还是如约而至。
“宝祥,那天定制的衣服我拿给你了,换了再去吧。”
宝祥捧着一份叠成纯白豆腐块的衣服,脸皮抽抽,脱口问道:“真的要换上吗?”
顾章疑惑抬眼用眼神示意:怎么啦?
“……哦,哦,没事了,我去换。”宝祥心里不断嘀咕嘀咕:穿着套丧色服,赵老板会不会打我,唉,不管了,万事有顾章,话说赵老板是不是得罪了顾章……
换衣服的间隙中,宝祥难得般的脑子飞快运行,把能想到的都臆想了一遍,从顾章对自己的私人恩怨,到什么官商恩怨,什么爱恨情仇……只有发生不了,没有宝祥想不到的纠结恩怨。
他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暗道丧气丧气。
顾章一看,眼前一亮,果真马靠金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布料柔软尼厚,熨帖合体,白色的衣裳更衬出宝祥的白皙皮肤,琉璃映目,唇红齿白,浑然天生一股柔柔的风流,真觉得他要不是个小黄们,估计单凭色相就可以迷倒一众莺燕。
顾章不由得赞赏道:“今晚你要出风头了。”
“你确定不是被打着出去?!”
“……?!……”
顾章听了宝祥的话,不禁笑得前扑后仰,笑得不顾形象地揉着肚子。
宝祥嗡声道:“主人家会觉得丧气吧?”
宝祥看着他一副势要把肺笑出来的阵势,心里又急又气,抓住他双肩摇晃,不料,被顾章顺势拥进怀里。他带着颤动的笑音道:“下次给你定制一套纯红的西服,够喜庆喜气洋洋了吧。”
“我才不要呢,那不就像根红柱子了。”
“白色在西方代表着纯洁,在天主教上帝主婚中,终身一夫一妻,认为婚姻是神圣的,就把新娘的嫁衣做成白色的婚纱,代表着夫妻双方对婚姻的誓言。你要是个女孩,我就娶你了……”
宝祥听到那句‘就娶你了’,感觉心里有种冲动在涌动,顾章其他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只剩下这句在脑海不断循环,他不自然的轻微扭动挣扎着,顾章意识到两人过于亲密的暧味,尴尬的放开手,尴尬掩饰道:“你头发太乱了,我给你梳梳头吧。”
宝祥揉揉在顾章胸前蹭得凌乱的发梢,抬头道:“很乱吗。”
顾章点点头,他从车里拿出瓶发蜡,让宝祥坐在镜子前。顾章动作温柔得仿佛时间停滞了,细细的尘埃漂浮在夕阳的余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