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闲聊聊到的,哎,你不是什么嘛,先别生气,就问问嘛,怎么老来这种地方?”
宝祥为难地想了想,反正他知道得够多了,也不差这个,况且这些天连个问问意见的人都没有,心里也是憋得七上八下的,便道:“告诉你可以,但一定要保密!”
顾章用手捂了捂嘴巴,坚定地点了点头,示意一定一定。
宝祥突然变得扭捏了,道:“我,我就是瞧上了张小姐嘛,想等她没生意做了,就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我想了很久,都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这事,哎,你说她会愿意吗?”
顾章用尽理智,才没把“你有病吧”脱口而出。他顿了顿道:“宝哥,怎么着急娶媳妇啦?”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一儿半女了,就是想找个她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她的好好过日子。”
顾章看到宝祥脸上苦笑,头一次觉得小心脏好像被针轻扎了一下,虽不至于痛,可就是不舒服。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留意他了,总想看看他,明知道看看也不会发生什么,缺了一口的月亮会慢慢变圆,西下的太阳依旧会升起。他本不是一个大号的好奇宝宝,可因为有他,就想去了解,去看个明白。
顾章开始慌了,这明明是懵懂无知的少年情窦初开时的感觉,可他在他身上热热烈烈的感受到这种久违的感觉。
第十四章
春节将至,自古两千年以来,春节乘载了人们很多很多的寄托,思念、祈求、团圆、安康……等等的愿望。因为有期望,就显得格外的重视。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大街上张灯结,车水马龙,回家的回家,媒人也忙着缀和新人,大大小小的酒席宴会扎堆举办。
浩生制造厂的大老板赵荣也在年末邀请各界名流人士举办了一场酒会。向来不务正业,通吃喝玩乐的曹公子曹杰浩当仁不让地负责起各项事务的安排。
顾霆坤自然会接到邀请,但他还没从失落的低沉中走出来,便推脱身体不佳,便叫顾章代行,顺便让儿子编织一张人际关系网。
顾章自然拉上宝祥一起去,他明知道不合适,可他心里痒痒的,像头护崽的母猪,单纯的想给他最好。
“大少爷,那个,太破了,我也不是很想去的。”
“宝哥,你今早才答应了,怎么就变卦了,再说,去认识几个朋友也没坏处呀。”
“都不是一路人,哎,我什么都不懂,怕丢你面子嘛。”
“别在找借口了,来量量尺寸。”
宝祥无奈地脱下大棉袄,由着一个老洋毛鬼子拿着皮尺在在身上量着。他头一次这么近看洋鬼子,不禁抬起头悄悄的瞧了瞧,一发现洋鬼子转过头,又忙低下脑袋,眼睛瞄去别处。宝祥一副想看又不敢明着看的表情,被顾章尽眼底,不禁觉得好笑。
回来的路上,顾章驾着车,打趣道:“宝哥,你刚才色迷迷地盯着老洋毛鬼子,不要你的张春茗啦。”
“你胡说什么呀,以前王公公说,洋毛鬼子都喜欢吃生肉,爱挖小孩的内脏,就占盐生吃,太恐怖了,我就又好奇又害怕嘛。”
“那老太监胡说八道吓唬你的,哎,他是你谁?”顾章失笑道。
宝祥不吭声了,就在顾章暗自懊悔失言的时候,宝祥轻轻道:“他是我师傅,出了宫以后,他病了,他们骂他是什么封建余孽,我不懂,就知道他是好人,很疼我。”
顾章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宝祥的脑袋。
“爷爷,呜呜,我牙疼,疼死我了,呜呜”杨家坪缠着杨钰政哭喊道。
杨钰政听到心肝都化了,杨家坪是他的心尖尖,又是赶紧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又是低声哄劝着:“坪儿乖,大夫就来了哦,别哭了别哭了。”一幅比孙子还牙疼的怂样。
仙姑扳开杨家坪的嘴,用手指按了按。
“啊~!爷爷,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