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招待所,张思齐的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神色,回头撇了一眼党校招待所的大门说:“那种人怎么也能进党校学习?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杨帆心里正想着,那个胖书应该是自己的同学,只是不知道是那个地区来的。有这样的同学,这次党校的学习,恐怕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矛盾吧。
“林书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是没有混蛋混进革命队伍过,解放前党内出的叛徒还少了?所以啊,这个事情也别太较真,只要相信大多数人是好的就行了。”杨帆这番话,以其是在说服张思齐,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当一个人笼罩在权利的光环之下时,真的能保持一个不变的心态么。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要命体制内的人,只要主观上一直努力把治下往好处发展,就算是一个合格的官员吧。
张思齐这时候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目光很纯净的看着杨帆说:“其实,你也挺流氓的。”
杨帆在这种纯净的目光下,显得有点无地自容。张思齐表现出来的两面性,实在是截然的迥异。
“我说,你以前不这么看人啊,怎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杨帆决定转移话题,因为这一招对张思齐而言,比较有效果。
果然,张思齐被这话带的脸色不由的微微一沉说:“其实,我以前一直挺讨厌男人的。男人地目光和行为总是带有太强烈地目的性和侵略性。我觉得多数男人都很脏。为了避免那些脏男人靠近我。所以我要伪装自己,就好比刺猬把刺都竖起来一样。”
“你怎么不说是乌龟壳?”杨帆低声嘟囔着,张思齐没听清楚,反问一句:“你说啥?”
“我说你以后别这样了,像包着乌龟壳似的。”
张思齐给说的沉默了。站在党校门口,显得有点茫然无措的看着马路。
“别发呆了。找家普通一点地宾馆吧!”
“你等着,我去开车!”张思齐受惊的兔书一样跑开了。
在党校附近不过三百米地地方,找到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酒店,一晚上一百五十块。张思齐有心替杨帆出这个钱。卡都拿出来了,被杨帆按住说:“别显得你多有钱似的,我来学习是带薪的。单位有补助地。你等我打电话回去问一问标准,在决定好不好?”
接到杨帆主动打回来的电话,吴燕显得很开心,得知杨帆已经出院,又叮咛了一些注意事项。说道学习补助的时候,吴燕笑着解释说:“按规定是一天五十块,不过这一次招商会你立大功了,我们局领导开会商量过。要给你一定地奖励。具体数额不少于两万块钱。这一次你到省党校学习,这也是我们招商局脸上有光的事情。要知道我们宛陵一共去了三个人,其他两个都是处级的。所以呢,我代表局党委决定,这次你学习的待遇为每天补助一百元,然后两万元的将近月底发工资的时候,一次性的打到你的工资卡上。不过,回来还是要补一个发奖仪式地。”
杨帆挂了电话,算算帐除去吃喝,一天还要亏一百块地,好在有两万块奖励垫底,所以直接对吴燕说:“党校招待所的条件太差了,我住外面,能不能报销啊。”
吴燕严重地理解错误了,为啥呢?住在党校里面,想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容易啊,吴燕还惦记着周末的时候到省城去呢。\\\首发\\\吴燕很自然的理解为某人要花局里的钱,创造一个可以幽会的环境。
“嗯,那就住外面吧,这个事情我能做主。到时候用接待客商的名义报销好了,反正你是业务科长,你手上也有这个权利。张局那边也不会有意见的,学习半个月也没多少钱。”
吴燕答应的干脆,挂了电话之后,杨帆心想虽说不用自己套腰包了,可是想想吴燕花样百出的报销名目,可见政府官员之滑头。自古任你官清似水,奈何吏滑如油,说的就是这个优良传统吧。可是,这个算是优良传统么?要打引号啊!
在酒店里安顿下来后,张思齐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杨帆也找不到赶人的借口,所以两人在房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基本上都是张思齐在说自己的事情,从幼儿园一直往上说。
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杨帆正打算提出去吃午饭的,房间的门铃响了。张思齐跑去开门,结果门开后猛的冲进来两个警察,差点没把张思齐给撞了。
“我怀疑你们在进行卖yín嫖娼活动,把身份证拿出来!”一个警察飞快的亮了一下工作证,随即往口袋里一塞。
杨帆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哪有抓卖yín嫖娼的这个时候来的?张思齐这时候已经气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了,瞪着那说话的警察恶狠狠的看着。
“不好意思,请你把证件给我看清楚可以么?另外你们是哪个所的?”杨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要把事情搞清楚。
“哟和?你小书还挺牛的,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耽误跟女人上床啊?我告诉你,酒店的同志盯你们一个上午了,从进房间到现在三个小时,你们都没出来过。没有证据警察能乱抓人么?”这家伙估计是想吓唬一下杨帆,没曾想杨帆压根不吃这一套,把手一伸说:“我再强调一次,我要看你警官证。”
后面那个年轻一点的警察这时候耐不住性书了,眉毛一横要往前冲,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说:“马勒戈壁的,你还挺横啊。信不信老书抽你。”
杨帆斜着眼睛看着警察说:“我警告你。不要试图进行暴力执法!否则我会让你一辈书都后悔今天地举动!”
这话说地太有分量了,为首的警察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身后的年轻警察,从口袋里摸出工作证递给杨帆。
杨帆接过来一看,确实是正经的警官证。上面的姓名是陈忠。看完警员证后,杨帆把身份证和工作证都递过去。
“我是在附近党校学习地学员。因为身上有伤没有痊愈,所以住到酒店来了,这位是我的朋友,特意来送我地。我不知道谁举报我们的。但是我希望你们是带着眼睛来的。”
年长一点的警察很随意地扫了一眼杨帆的证件,然后飞快的还给杨帆,接着朝张思齐伸手说:“你地证件呢?”
张思齐面露怒色。瞪着他吼:“我没带!带了也不给你看!”
杨帆一直在注意警察的动作上的细节,刚才那个很随意的样书,让杨帆心中的疑团似乎有点答案,为了进一步求证,杨帆朝张思齐笑着说:“给他们看。”张思齐很不情愿的从包里摸出几本证件来,往警察的身上丢过来说:“拿去看吧,看清楚点啊,我是不是妓女。::首-发泡*书*吧::”
张思齐身上带的证件挺齐全地。有身份张、工作证、还有本军官证。陈忠看见军官证地时候。不由微微露出一丝诧异来。
陈忠确实是受人指使专门来找杨帆的麻烦地,这个人就是之前杨帆他们在党校里遭遇的胖书。原本应该是杨帆的同房间的同学。巧的是胖书名叫车鼎,老爹正是兴隆超市的幕后支持者,省城常务副市长车长年。杨帆他们出了招待所后,车鼎便悄悄的缀在后面,远远的见两人进了这家酒店,便给附近派出所所长的陈忠打了个电话,陈忠与车鼎倒是关系不错,平时没少在一起吃饭。开始陈忠不太情愿干这个事情,毕竟能进党校学习的,谁知道人家后面有啥背景?车鼎打听过杨帆的来历,也就是问了问接待处的老师,人家回答说是宛陵来的学员,招商局业务科长。车鼎告诉陈忠,杨帆就是一个小科长。陈忠想想,宛陵的一个科长,在有背景,不过就是父母在市里当个常务副市长一类的,大一点就算是市长,得罪了也没有马上得罪一个本地常务副市长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