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国色,年轻,漂亮,懂得讨好与撒娇。他甚至不用刻意去迎合谁,只消勾勾手指,自然会有人争先恐后地扑上来……
他叹息一声,再翻个身。
纵然保养得当,他毕竟老了,没有二八少女透着果香吹弹可破的肌肤,一颦一笑中也少了年轻人应有的活力和灵敏,仿佛锁在首饰盒里的珍珠,无论怎样心呵护,终究会随着岁月的流转,渐渐泛出苍老的黄来。
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又翻一个身。
他是不是应该学着适应呢?适应莱戈拉斯越来越多的应酬,越来越多不可言明的暧昧痕迹。
还是快刀斩乱麻,让彼此都好过一点?
门外渐渐安静下去。
他看了看黑暗中的雕花木门。
黄梨木手工雕刻的木门,厚重而挺拔,刻板而安静。
这一次表白内心,连十分钟都没有坚持到。
或许下一次,连道歉都不会有。
而他也终究会习惯莱戈拉斯和他渐行渐远的事实,无论情愿或是不情愿。
他低落下去,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和自我否定中不可自拔。
那种深蓝色的忧郁如海啸一般轰鸣着推进,要将他的世界摧毁的一干二净。
他突然落下泪来。
深切的委屈从内心深处扎下根须,将他柔软的心脏紧紧包裹,透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这是疾病,只是沉浸在这样忧郁的伤感中不可自拔。
婴儿突然哭泣,尖锐而绵长。
瑟兰迪尔起身,给孩子泡奶粉喝。
吃饱喝足的婴儿很快睡去。
瑟兰迪尔看着那扇雕花木门,神情紧张。
如果他打开门,莱戈拉斯还在门口,那就原谅一切不合理,听他解释,哪怕撒谎他也认了。
如果莱戈拉斯不在门口。
那大约……是他应该离开的时候的了。
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心沁出汗水来,那一刻几乎软弱下去,几乎要逃回床上蒙头大睡,第二天日头照常升起,一切灰暗都会退回地狱。
可是骨子里却有一股执拗涌上来,掇赚他和自己打这个荒诞不经的赌。他咬了咬下唇,猛然拧开门。
莱戈拉斯滚进来,倒在他的脚面子上……
“老婆……”他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一点也不着急起身,只是嬉皮笑脸地仰望着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我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