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地说:“你真可怜!”
现在,阿磊时常对着镜子发问,问过许多问题,虽然都没有得到过答案。
是“该不该”,还是“对不对”呢?
最后这些问题全都被一句话掩盖,阿磊问自己:“你敢不敢面对?”
没有遇到狗血剧中温柔善良的男配,也没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阿磊的生命里,对他说:忘记吧!忘记从前的一切,让我,来爱你!
叮咚的铃声,从舒缓的前奏开始,打断了阿磊的思绪;坐在床边的男孩轻微地抖了一下,似乎被吓着了,回头看了看阿磊,乖觉地取过柜子上的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昨夜尽兴,所以阿磊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划开屏幕接了电话。
“喂?哪位?”
声音中伴着清晨的沙哑,不知道电话那边是否能够听出品过酒色之后,其中所带的几丝性感和慵懒。
“喂?”
等了几秒,那边仍然没有人说话;阿磊皱了眉头,有些不耐烦地放下电话,抬手准备挂掉。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又重新举到耳边,抱过坐在旁边的男孩,冷冷地吩咐了一句,“叫给我听!”
昨夜那个悲伤温柔的人不复存在,男孩见惯了欢场之上的恩宠和厌弃,也见惯了这群人朝惜暮弃的变脸,对阿磊突如其来的冷酷不曾错愕,甚至大概领会了恩主的意思。
男孩羞涩的呻.吟响起,暧.昧的气息渐渐流转在这个昏暗狭窄的空间。
因为阿磊不同于昨晚那般温柔的动作,男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痛苦;声音顺着阿磊耳旁的电话,传到不知名的另外一头。
“阿磊,我离婚了。”
许久未曾听见过的声音响起,话筒中留着淡淡的尾音和叹息,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沧桑。阿磊却发现自己已然无动于衷,没有激动,没有惊喜。
“我打电话来…是要告诉你我离婚了。”
“嗯。”
阿磊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孩子归小嫣,爸妈跟小嫣去了国外,鞍市这边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荆大老板若是寂寞难耐,出门右转找个最近的会所,定会有合你意的人;若是要谈工作上的事,对不起,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
“另外,也许是我曾经给过您错误的希望,现在我最后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荆渊,从此以后李清磊和你再无任何瓜葛!不管你是结婚生孩子,还是离婚孤独难耐想要找人谈心;也不管你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送个人过来,再给我们创造些浪漫的环境;等我醒来后觉得自己对不起你,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原谅你?”
你是不是觉得,你曾经对不起我,我现在也对不起你了,所以我们两清了?阿磊心中酸涩,纵使愤怒无比,那股久未出现的酸涩亦在顷刻之间流经四肢百骸,流进心底将曾经的伤口腐蚀。
“别跟我演虐恋情深、破镜重圆的戏码;你不腻歪,我还嫌恶心!
最终阿磊再无耐心等对方回复,也没有给荆渊任何解释的机会就按了关机键;随后手机黑屏,被扔在床脚,孤零零的。
怀里的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他,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