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谁?师从何人?你家王爷可查探清楚了?”
惠妃张口就是一连串的话,一句比一句急促,听的田石头急得出了一头汗,待惠妃一说完就道:“启禀娘娘,殿下并未得了什么奇人,这些稀罕东西就是殿下想出来的法子制出来的,殿下生怕娘娘不信,还写了封书信叫小的呈给娘娘,娘娘请看。”
第70章兔子玩偶与儿童版自行车
田石头双手奉上顺王亲写的书信极长,厚厚一摞,惠妃逐字逐句看了许久才看完,看之前还有些狐疑,看完后只觉两眼酸胀,忍了又忍才没落下泪,带着几分哽咽又气又笑的道:“锦安这孩子,以为说假话本宫就不知晓了吗?什么一切安好,当本宫是孩子哄骗不成?那河北道是多偏远的地界儿,民风彪悍不说,还贫瘠荒凉,就是种出来的粮食也多是粗粮,他一个在京里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骤然去之藩要吃多少苦头,他还在书信里给本宫报喜不报忧,这是硬生生的要急死本宫啊。”
惠妃说着说着没忍住掉了几滴泪珠子,忙拿帕子压了,又唬着脸去问还跪着的田石头:“你给本宫老实说话,你家王爷在封地上究竟如何?若是有半句虚假,依本宫看这河北道你也别回去了,就留在本宫身边做个洒扫的宫人,也好叫宫里的人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连吓带喝了一番,田石头怕的整个人都打起了摆子,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浆糊,正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间想起了秦总管吩咐他的话,顿时一咬牙,既然他说实话惠妃娘娘不肯信,那他就只好按着秦总管说的,替他家王爷卖卖惨了。
田石头连眼泪都不用挤,被这么吓了一通,眼圈早就红了,不什么功夫就流下一行泪,叩头下去哀泣道:“娘娘真是明察秋毫,不什么气力就将王爷的打算辨识的清清楚楚,娘娘所料不错,殿下的确在封地上吃尽了苦头,不止王府狭小,拢共就十几亩大,房子修的挤挤挨挨,勉强才让殿下从长安带去的宿卫扈从住下,王府还年久失修,即便秦总管带着下人好生擦洗了好几回,可依然是处处斑驳,透着一股潮气,再者殿下是长安城中长大的,不习惯河北道的水土,自入冬以来就冷的夜不安寝,连饭都没从前吃的多了,这才几个月的功夫,硬生生瘦了好几圈,王府里给殿下做衣裳的绣娘说,殿下清瘦的从前的衣裳都穿不成了。”
话一开了头,田石头不用怎么思索就越说越顺,话语里满是悲痛,虽然有真有假,但在外人听来,无不动容,田石头还没说完,殿中就已经啜泣声一片。
田石头听在耳中,像是受了鼓舞般,再接再厉道:“这还不止,因今年入冬早,还不到十一月月就下了三场大雪,河北道有知晓节气的老农说,今年必有雪灾,殿下自打知晓了这事就每日早出晚归,为了这场雪灾几乎愁白了头发,王府里殿下的属官同扈从都被殿下的差事忙得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几只脚,娘娘不知,殿下都有好些日子三更睡,卯时起了,殿下多健壮一个人,硬生生熬的青眼窝都出来了,谁劝都劝不住,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派了小的来给娘娘送节礼进宫,实在是有雪灾在前,抽不出旁的人手。”
田石头一番话说的可谓声泪俱下,惠妃听的哪儿还记得什么怒气,只顾着担忧,捂着胸口泪眼朦胧的心疼了自个儿远在封地的儿子一会儿,才开口让犹自跪着的田石头起来:“你能小小年纪为着你家王爷千里迢迢送节礼进宫,也是个好孩子,快起来,没的让你跟着你家王爷在封地吃苦,到了本宫这儿还要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