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那些话在马车里说说就算了,自个儿虽然看他不顺,但到底是同出易州,在易州为了生意可以斗的你死我活,但到了外面,就得一致对外,所以再心里怎么不待见他,也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传到外面去。
可现下是什么地方,顺王府的大门口,不说站了多少顺王府迎来送往的下人扈从,光是门口等着进门的世家就不在少数,人多眼杂的,谁知道会不会被旁人听了去,叫人在顺王面前告他一状?
而自己与他同出易州,又同乘一匹马车到的王府,会不会被视为同犯,而遭了连累?
方源越想越气,也顾不得一贯伪装的和气,一甩袍袖冷着脸斥道:“姚兄慎言。”
姚斌正说到兴头处,听到方源这一句顿时将即将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呛的咳了两声才赔着笑脸道:“方兄说的是,是愚弟莽撞了,还请方兄放心,今日这场宴请,愚弟必定谨言慎行。”
听了姚斌这句保证,方源却半句都不信,只是碍于这么多世家子弟在场,也不好出言再过,只得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他们两个说了这些话,方源方才想攀谈几个熟识早就经门口顺王府引路的下人引着进了王府。
方源抬起眼睛在人群里寻摸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得作罢,也不与贴着他的姚斌说一声,就径直进了王府。
王府外墙看着有些斑驳,内里却倒装点的富贵威严,又不缺雅致,往来行走的下人扈从也步履极轻,向人行礼时颇有些不卑不亢,与他们从前见过的下人鲜明的区分开来,让人这时才想起来,这不是哪个富户或者世家的宅子,而是当今圣上的三子,有亲王爵位在身,十三个州的主宰,顺王的府邸。
想到顺王,各世家又不想到了打听来的传闻,原本有些轻慢的心也渐渐地严肃起来,虽不至于噤若寒蝉,但眼神却是正经了不少。
穿过外院,走过长廊,再绕过一个湖边栽种了不少树木的锦鲤湖,没走多远就是这次宴请各世家的花厅。
原本对这次虽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的姚斌却在刚进花厅的门就被震了一下,暖和,真的暖和,撩开帘子就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姚斌愣怔之后,喜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他一边追着方源的脚步往里走,一边抬眼想看看这花厅与他宅子里的花厅有何不同,在这大冷的天气居然不是冷如冰窖,反倒这般暖和。
姚斌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眉目,这花厅只除了地上放着的那些炭盆,仿佛也没什么其他能取暖的物什,可偏偏就是这么稀奇,他宅子里的花厅冷的一到冬天就封着绝不进去,而顺王府的花厅却比他放了好些炭盆的卧房还暖和,难不成真像他让下人打听来的,这顺王还真折腾出了什么床与火灶连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