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闻乐下楼时见岳野正和老王说话,老王似乎为难,岳野摆了摆手没再继续,他脸上才恢复了笑。
随后岳野去了隔壁早餐铺,沈闻乐便上前道:“老板,岳先生跟你说什么了?”
“沈先生早啊,岳先生说不习惯和人同床,昨晚一夜没睡好,问我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您睡得怎么样?”
沈闻乐明白了,盯着自己的鞋尖又道:“我睡得挺好的,那有办法吗?”
“真没办法,不过岳先生也说了,顶多再住一个晚上,明天就回家了,多谢两位理解。”
“嗯,谢谢老板了。”
吃完早饭小镇已从薄雾中苏醒,正是适合闲逛的时候,镇子虽小,巷道却很多,商铺和家门交错,是个烟火气息浓郁的市井小镇,别有一番风味。
但岳野正因昨夜迷蒙暧昧的梦境而烦闷,沈闻乐则仍在揣度岳野的真情假意,两人各自神游,白白浪了这难得的好时光。
溜了一会儿,沈闻乐不好意思道:“岳先生,你有没有看到公共厕所?”
岳野想了想道:“没什么印象,找找吧。”
小镇并不太需要公厕,两人转了半天才在角落发现一个,还全靠矮墙上潦草的字迹才辨认出来,而且太简陋了,不但没有屋顶,连那堵隔离的矮墙都只有半人高,紧连着街道。
沈闻乐颇为犹豫,无奈尿意汹涌只得进去,他回头看了看岳野,想叫他帮忙留意路人又觉得这样太过扭捏。
结果刚开始解决,又突然从旁边的小门出来一位中年大妈,看到他不但不避嫌,反而径直走到旁边的坑位开始一套娴熟的倒洗马桶流程,边兴致勃勃开口:“小伙子来玩啊?”
可怜沈闻乐早已吓得全身僵硬,看大妈不在乎,也不好有太大反应,只能结结巴巴地答:“是、是的。”
“呦……”大妈这才意识到眼前人不是村里的粗糙孩子,尴尬地笑了笑钻回小后门里去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
等解决完,沈闻乐低着头摆弄衣角,试图翻过这尴尬的小挫折,然而脸已经红到脖子根,隐没在黑色高领毛衣里,低低道:“我、我好了……”
岳野轻声笑了笑,伸手想帮他拉拉衣领,却意外地被躲开了。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沈闻乐身体僵硬地抿嘴笑道,像是急于和他划清界限。
他的演技比执导能力更差,岳野看出了其中的抵触,胸口顿时闷出一口气,因为沈闻乐的拒绝,更因为自己的过分在意。
吃过午饭,两人去了玻璃栈道“摘喜桥”,据说全长101米,悬高155米,遥遥望去对面粉白一片,应该就是老王说的野桃林,果然如他所言,这里是小镇人最热闹的地方,不少背包的游客在桥上尖叫或跃跃欲试,还摆了几个卖东西的小摊位。
岳野本来就对这类刺激感官的花样并不感冒,经过一路酝酿心情更是愈发得差,心不在焉地走到桥头才发现沈闻乐不见了,回头一看,只见他步子越迈越小,粘在地上似的一步步挪。
他往回走了两步问:“累了吗?”
沈闻乐摇了摇头:“岳先生你先去吧,我马上来。”
“又怎么了?”见他还想远离自己,岳野心里的烦躁之情愈烈,语气和神情都算不得好。
沈闻乐抬头看了看他,敏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