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拉到了恩怨谈上解决,她自然想全神贯注地观看这一场。
双方的恩怨复杂也简单。
芒种坚称夙明舫经营娱乐人命的生意,为了不被查问治罪,不惜伏杀了朝廷派出的巡察使。
夙明舫经营的人命赌场祸害一方,当除之。
满夙畴的说法和芒种完全相反,他道夙明舫名下的赌场都是经过官批的正经营生,反而是时令衙的恶徒砸场不说,诬告赌场不成杀了巡察使把人命官司往夙明舫上扣。
此言一出,满场具惊。
满夙畴朗声道:“庆州州府对分、小满二人的通缉还没撤下,铁证如山,容不得你时令衙狡辩!呵呵,你们时令衙始终以侠义正派自我标榜,蒙蔽世人多年,如今总算让我等揭开你们的真面目!”
芒种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似是有滔天的愤怒压抑在心中。
他沉声道:“是非对错你我各执一词,但各方英雄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时令衙上下品行如何、作为端否,大家自有评判,不会被你的胡言所蒙蔽!”
何鹭晚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是在听见伏杀巡察使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苍风律首的绪有异,才分散了一些注意力,没有全然被台上的对话震住。
一场江湖人的盛会上,能听见伏杀朝廷官员这样的大事,已经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了。
何鹭晚深呼吸一口气稳住绪,也不知在问谁,开口道:“巡察使被杀的事,有人了解吗?”
琴令点点头:“略有耳闻,不过我只听说是以山匪劫道立案的,十前才传出山匪已尽数剿灭的消息。没想到此事居然和时令衙有所牵扯。”
苍风律首道:“不奇怪。夙明舫替州府干了黑活,想堵上巡察使的嘴只有杀了。时令衙恐是运气不好,刚好撞上此事,送给夙明舫了一个嫁祸的机会。”
何鹭晚听得头一阵懵。
苍风律首的分析毫无根据却又异常合理,前世墨尔缇露也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况出现,所以现在她不怀疑苍风律首的推测是否有误。
但是仅凭始应双方在台上简单的交谈,就能这么清晰地推断出一个相对合理的事件过程,何鹭晚忍不住去思考,苍风律首为何对官家的事了解得这么通透。
她盯着苍风律首看得有点久,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苍风律首看向她,何鹭晚赶紧转移了目光和话题。
她问:“谷雨前辈,你对时令衙卷入的这场麻烦知道多少?”
谷雨神色肃穆地道:“时令衙除了芒种和我习惯单独行动之外,其余成员皆两两搭档,互不干涉平行动。今之前我全然不知分和小满被卷入了这等麻烦里。”
他说着,看向琴令和苍风律首郑重一礼:“二位对我时令衙的信任,谷某谨记在心,感激不尽。”
何鹭晚轻轻点了点头,回味过来,在台上的双方说辞截然相反的况下,琴令也好,苍风律首也好,分析矛盾成因时,默认了时令衙并非为恶的一方。
或许对于谷雨来说,这是麻烦当前,能获得的最大支持了吧。
此时时东若也打断了台上二人争执不休的说辞辩论,问他们想以什么样的形式比武公证。
几乎在同一时间,时东若得到了一致的回答:生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