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司闻墨疯了,我也跟着不正常了!
琴令咬了下舌尖,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他僵硬地笑着,牵强地打趣道:“闻墨此言,对古人甚是失礼。”
何鹭晚含笑拆穿:“那为何仲宁兄激动得都发抖了?”
琴令低低笑着,越笑越忍不住放声大笑,仰过头去冲天笑了数息才逐渐平复。
停下的时候,他甚至有些脱力地在喘息。
琴令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何鹭晚的话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笑何鹭晚天真、笑她狂妄,可正是这份纯粹又无畏的心境,才是引他跟着一起癫疯的关键一饵。
琴令好好打量着眼前低了自己半头、伪装下还是个姑娘的少年人,除了平静平和与一丝隐晦的雀跃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琴令叹息,却是笑着叹的,他壮大卓赋山庄、一手搭建起江湖上现今公认的秩序,不正是为了能够减少不必要的流血冲突吗?
但琴令有自知之明,如此简单的秩序已经带来了无数暗中窥视的敌人,维持至今不崩塌几乎要耗尽他的全力,想要再度扩大影响根本是痴人说梦。
而何鹭晚之言,是在说她想以一己之力给这个世界带来变化,有朝一让大玟百姓不再被无止境的纷争所扰。
这变化是琴令期望看到的,是他朝思暮想的未来,也是他愿意为之抛洒血的宏愿。
琴令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认,他被何鹭晚的狂言打动了。
心动是真的,心惊也是真的。
司闻墨此人,真是让他又敬又怕。
“看来仲宁兄得出结论了。”何鹭晚冲琴令笑道。
“是啊,闻墨,若你真能将你今所言终不改地付诸实践,莫说功名声望,就是皇位我也愿替你争上一争。”
何鹭晚笑着摇了摇头:“仲宁兄可不要血过头了,我只说了我的心愿,可没承诺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琴令浑不在意:“我相信闻墨。”
话到此,两人的月下畅谈算得上圆满。
琴令送何鹭晚回去之前,只稍别扭了下,就自然地揽着她的腰原样返回。
对现在的琴令来说,何鹭晚上最不需要他在意的就是别了。
她的宏愿及与之相匹的能力,是这世间无论男女都难企及的。
何鹭晚在客栈前告别了琴令,心中亦是感到欣喜畅快。
她感谢琴令今做出与她摊牌交心的决定,若非如此,她绝无可能发现自己怀有怎样的野心。
野心,这是一个与她前世无缘的词。
是在成为何鹭晚、接纳了人类部分并拥有人类的感之后,才在她心中逐渐萌芽的事物。
今醒悟,让何鹭晚能留心今后出现在她自己上的人类善恶、体会真正的人生了。
这样的变化,她欣然接受。
……
两周时光转瞬即逝,期间何鹭晚每帮助蓝煌精进他的翩鸿剑法,不时上街看看闹,还补上了欠邵雳的一顿酒。
给殷封阑的汇报信她也按时寄出了,字虽然没有练得多好看,但是比起出京前总算有了比较明显的进步。
而万众期待的酒谈会,也如约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