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鹭晚通读了三遍翩鸿剑法,闭上眼开始沉思,在脑中模拟着剑谱上书写的一招一式。
起手三式,如水下游鱼一般踪迹难觅、剑轨不定。
攻敌八式,招招强打,如蛟龙一怒、破风踏浪翻云卷雨。
转承五式,步法诡秘难辨、真假莫测,如梦蝶翩翩亦实亦虚。
御守三式,如苍鹰游隼,动如疾风,守亦能滴水不漏。
纳剑半式,与正篇十九式皆能衔接,无论行至哪式都能顺利收招纳剑。
整个翩鸿剑法组合自由、变幻自如,如果能理解领悟并练至大成,这一套剑法走遍天下应该不是难事。
“真是精彩!”
何鹭晚从冥想状态中退出,一睁眼便光芒大放。
一旁无聊到开始拿筷子对打练手的风谣和蓝煌同时站起来,唤了一声“公子”。
何鹭晚看向他们,或者说看着蓝煌,满是兴奋地道:“翩鸿剑法真是太精彩了!蓝煌,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你舞剑了!”
蓝煌没有跟上何鹭晚的节奏:“公子,剑谱上所记内容不假?”
何鹭晚笑道:“货真价实。”
蓝煌迟疑道:“若如此,为何属下一族能断了近三代的传承……”
何鹭晚分析道:“我不了解你们族的具体情况,但是这本剑谱所记内容深奥复杂,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师承,接受上一代剑法传人的悉心指导,自学很难学其精髓之一二。”
蓝煌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难怪……曾祖是意外身死,据传祖父那一代都是靠自己领悟学成剑法,原来传承将断是因为蓝家再没出过天纵之才……”
何鹭晚看着包袱沉重的蓝煌,问他:“蓝煌,你曾发誓要变强保护我,还算数吗?”
蓝煌猛地抬头看向何鹭晚,单膝跪地,再次盟誓:“为此属下愿付出一切代价。”
何鹭晚道:“说代价就有点沉重了,我是想问,我可以教会你真正的翩鸿剑法,学吗?”
蓝煌愣了,试探地问:“公子……已经将剑谱完全领悟了吗……”
何鹭晚笑:“可以这么说吧,除了我自己用不出来之外,我对翩鸿剑法的领悟,只怕比你蓝家所有人加起来还深。”
蓝煌被何鹭晚的话所震惊,甚至忘记他该作何反应。
何鹭晚以为他心里还有疑虑,继续道:“而且我很擅长教人,再笨的人只要肯跟着我学,学个秀才出来应不是难事。”
这话当然是信口胡诌的了,何鹭晚没有教过书,更没有教出过秀才来。
她只是巧妙地衡量了一下前世今生的学历单位,替换概念后拿来说服蓝煌而已。
风谣对何鹭晚知根知底,当然明白她不曾教过什么人。
但是从认识何鹭晚开始,她就一直在做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并将之视为常态。
所以何鹭晚这个有吹嘘嫌疑的说法,风谣很自然地就接受了,没有反驳。
蓝煌此时已经做出了决断。
他双膝跪好,向何鹭晚规规矩矩地拜了下去,说道:“公子在上,您对蓝家、对属下的大恩大德,蓝迁恕没齿难忘。今生来世、八代往生皆愿为您肝脑涂地、尽忠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