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兮公子误会了,修羽并不是来求画的,修羽是来请公子赐教的。”白修羽微微一笑,带着一份天之骄子的自信。
“哦?”洛亦兮缓缓抬起头,“那还请白公子赐教了。”
两张宣纸,两只毛笔,两人蘸足了浓墨,信笔画来,剑笔如飞,片刻,两人同时笔,举起画作,不禁相视一笑,原来竟都是画的墨竹。
白修羽的竹,如雨中沐浴,清爽不羁。我自不开花,撩蜂与蝶,多几分雅韵,自是画中佳作。
洛亦兮的竹,如万松岭上松,鼓荡天风,更是将傲骨三冬的竹韵画的饱满,实乃极品。
但很明显洛亦兮的墨竹无论是风骨还是气势都要更胜白修羽一筹。
白修羽放下画作,拱手说道:“亦兮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修羽输得心服口服。”
“白公子承让了!”洛亦兮起画作,示意下人上茶。
白修羽一眼便看到了洛亦兮缠满白布的右手,微微有些诧异。
洛亦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解释道:“亦兮手上有伤怕污了画卷,故……”
那一夜,相谈甚欢。
此后,白修羽便每月十六都会去找洛亦兮。
渐渐地他知道了洛亦兮生活的并不好,渐渐地他知道每月的那十两银子几乎全部都用在了流觞阁,流觞阁留安置了许多无家可归之人。
而真正了解到洛亦兮是在那次,那次洛亦兮来的格外的晚,没来的及包上受伤的双手,那双肿胀不堪鲜血淋漓的手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修羽一下子便愣住了,他难以相信那些绝世的名画都是出自这双手之下。
他逼问那些伤的由来,洛亦兮不语,只是静静的画着画。
突然洛亦兮倒在了画上,毛笔毫无征兆的滑落……
当时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白修羽诧异的去扶洛亦兮,才发现他身体烫的惊人。
白修羽这才惊慌的扶起洛亦兮,而后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已是满手的鲜血。
难怪,今天他穿的是黑衣……
一把扯下他的外衣,身上斑驳的伤瞬间呈现,那些鲜血放肆的涌出,污了身子,污了一切……
白修羽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小心的摘下了银白的面具,一张绝世的容颜瞬间呈现。白修羽不禁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的少年……
而,究竟是谁,如此忍心如此残忍伤了如此可人如此温柔的人。
白修羽伸手试探,果然,洛亦兮额头正烫的惊人……
折腾了一夜,烧总算是退了,洛亦兮睁开双眼,见到了明媚的阳光,惊慌的起身便要走。
白修羽按住了他,洛亦兮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具早被摘下。
面对白修羽的逼问,无奈之下,坦白了一切……
从此,流觞阁多了一位公子,世间多了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棋圣……
陆家有子
“你们少爷呢?”陆尚奇怪的问,因为他接连半个月都只是每天早上匆匆看到陆子筝一面。晚上那小子总是不过来一起吃晚饭。
“少爷他在洗澡……”小厮战战兢兢的答道。
陆尚厌烦的瞅了他一眼。这是陆子筝自己从府外带进来的小厮,名字叫什么猫耳朵,一听就让人心烦。
“洗澡?一洗四个时辰?”陆尚一脸的怒气,四个时辰前来问时,这个小厮就说他在洗澡。
“少爷他真在洗澡……”猫耳朵一脸的真诚,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闪个不停。
陆尚全然不顾他的表情,只是自顾的向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