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风骤起,怀支起窗子,把康岐安叫到窗边的贵妃榻前,摸着他手臂,眼波流转,说:“现如你所愿。只是……怕你累了。”
“不累。”康岐安被夺了魂,一心一意只在眼前人身上。
怀搂住康岐安,埋着脸,摸他屁股。
“不腻?”闷声发问。
“不腻。总是不腻。”康岐安吻他鬓发,轻言细语说着四两拨千斤的话。
千片落花入窗,飞了满塌。私语随香风喑哑,雪肌共白浪迭起,放肆纵乐,快意驰骋。
累极了锦被一裹,相拥而眠,这是常有的事。
待怀缓缓醒来时,明月已挂上枝头,他是听见一阵幽幽乐声醒的。揉揉眼,好似见有人坐在院中。怀支起身子看,是一位娉婷少女,影影绰绰,怀里抱一把琵琶。
“屏儿姑娘!”怀认出人,惊喜地叫出声来,“姑娘你还活……”
金屏儿站起身,浅浅一笑,空灵出尘。春寒料峭,她只着轻纱薄衫,似感受不到人间冷暖。
不知多久之后,怀方说了一句:“谢姑娘来看我。”
金屏儿依旧是笑着,只是一阵风过,她随即化作千万朵白梨花,盘旋扶摇而上,踏云逐月而去。
【完】
中秋番外
“康爷来了,里面请。”怀迎人进屋。
康岐安看了看他,摇摇头,“你且去换一身规矩些的衣服,晚上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先去把衣服换了。”
“……是。”
亥时,北松岗,方辉亭,月明清晖处。亭内,桂花酿甘醇,几笼膏蟹肥美鲜香。
怀的家乡没有吃蟹的习惯,往亭中一坐后,再不知如何。
“不会吃?”看着机灵惯了的怀对螃蟹束手无策,觉得十分有趣,康岐安掀了蟹盖,道:“学着。”
怀心里嫌麻烦,但还是学着他的样子,折腾起这“金甲将军”。
修堤坝的功夫都去了,就只为这么一点肉。莫名其妙把自己带这么远来就吃这劳什子,怀拆得想骂娘了,嘴上不停地闲碎念叨。
“康爷好雅兴,从来都说商人粗鄙,最不懂吟风弄月,我瞧着不然。”
“您真是咱们宛南独一家,若说会享受,会过日子,真是没得人可以比了。”
“不仅腰缠万贯,还是文雅人家。再传两代不愁不出个官老爷,到时候再代代诗书传家,美名远扬。”
……
一个蟹盖里满满堆着蟹肉,淋了醋、姜汁,直接推到他面前。
顿时哑口无言。
送到跟前没有不要的道理,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