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伏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可是,万一你哪天大红大紫了,你说我拿了你的洗澡照片给狗仔,他们会不会很想见你?说不定,刚刚好就值这一千块钱。”
景伏的语气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些许温润,偏偏祝清被他说的心惊胆战,一双眼睛里冒出恶毒的光:“好啊,景伏,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景伏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喔,那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只要吃饱了饭,景伏真的不介意把祝清怼得下不来台。他和祝清撕破脸的理由很简单,被这种人盯着不放,就好像是被毒蛇盯着,时不时就出来咬你一口。
虽然不致命,却也让人恶心。
既然看清楚祝清的嘴脸,景伏不介意打到祝清痛,痛到祝清看到自己就要退避三舍。
祝清转了无数道心思,最后还是软了口气:“景伏,咱们同学一场,你不要做得这么绝。”
于杉在一旁听得几乎笑出声,这人变脸的速度,也不知道该夸他是演员中的翘楚,还是庆幸演艺圈多了这么一个演技派。
景伏一脸坦然地说:“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也别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我自然不会去没事惹一身骚。毕竟给了狗仔,我也怕你报复啊。”
看表情,真的没有看出一点儿害怕的样子。
偏偏祝清就吃这套。他不相信什么人性,也不相信什么承诺,他只相信相互交换的利益和威胁,只有这种东西才是最让祝清安心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面色阴沉地离开了于杉和景伏站的地方。
于杉看见祝清走远的背影,拉了拉景伏的袖子,问:“你真的有他的……洗澡照?”
景伏抽了抽唇角,把自己的袖子从于杉手中解救出来,伸手抚平上面的褶皱:
“我闲得蛋疼?”
于杉也觉得不可能,所以他就更加疑惑了:“那祝清怎么就相信你有他的那种照片呢?”
景伏伸手摸了摸于杉的狗头:
“因为他这种人,非常自大,非常以自我为中心,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全世界的目光都会落在他身上,全世界都会针对他。”
于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你早该这么对付他!”
景伏不由得继续摸了摸于杉的狗头:“今天是最好的日子。如果我以前就说了这样的话,我的东西怕是要被祝清翻个遍,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完,景伏潇洒地一个转身,继续带着口袋中的纪晏司开始s市艺校半日游。
于杉隔了半晌才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好哇,景小伏,你这明明就是唱空城计嘛!”
s市艺校的中心有一大片草地,有不少情侣坐在草地上,绿树下卿卿我我,还有不少附近的居民牵着自家的狗,在草地上撒欢,阳光普照的地方,总是能听到人声犬吠,显得生机勃勃。
景伏选了一个木条制成的长椅坐下,将纪晏司从口袋中拿出来,放在手心戳了戳:
“闷不闷?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你都躲在口袋里面,挤不挤?”
纪晏司轻轻摇了摇头,偏着脑袋看向景伏,问:“你诓人的手法很熟练,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景伏确实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十八岁的景伏,是一个会瞒着父母报志愿的少年,只是单纯为了保护自己的梦想和兴趣。景伏内心还是一片纯净和天真,以为读了艺校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变成演员。
而二十二岁的景伏,在经历了无数次差一点儿被潜规则之后,也学会了放下那些天真,用一些手段保护自己,让自己即便身处淤泥之中,也能残存最后的尊严和清白。
景伏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