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他不自主地看了一眼凉亭外那个通向外面大道的小径,此刻漆黑无物。
“也罢,看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模样,我也没了兴致。”任千帆弹了弹衣袖,慢吞吞坐下,望着余砚笑道:“别看了,不就是走了几个月,该回来的时候人自然会回来。”
“快半年了。”余砚习惯性用人类计算时间的方法说道。
任千帆不以为然道:“半年算什么?哪怕是一年三年五年,你们俩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可是你的上司,不会变老更不会受伤,有什么好担心的。”
的确,对于他们来说,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使自身受到任何影响。时间就像一条无声川流的溪河,他们是站在岸边的人,能够以俯视的姿态观望它流逝时的动态,就算含着隐恻之心伸出手,时间也不会为此稍作停留。
就是这样互不影响的两种形态,安然在这个世界里。
“反正这段时间不用去做那些派遣任务,好不容易放假,何不轻松轻松?”
余砚点点头,不过半年而已,以前陪着那些亡灵耗上大几年的数次也有,傅先生说过,要学会沉心静气,做事才能有条不紊。他看着那个暗淡的水晶球,想着如何继续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谁料任千帆话锋一转,含笑道:“不过我看你没时间轻松喽。”
余砚奇怪地看向他,又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
“傅先生。”余砚站起身,放在桌上的手拂过旁边的水晶球,接着传来一声“砰”。
透明玻璃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上面零落着装饰的几颗树,小型木屋倒在脚边,整个都翻了过来,屋顶朝地。
“小余儿,你这迎接上司的方式是不是太隆重了?”任千帆坐在旁边,笑呵呵地先开口。
傅见驰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残状,问道:“这是什么?”
“水晶球,一个人类的玩具。”余砚低头,掩饰脸上失望的表情,喜爱的东西被自己搞砸了。
还以为傅先生会责备粗心浮气,对方只是平静道:“碎了就碎了。”
余砚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轻声应:“嗯。”
“老傅,刚刚我们还在谈你,怎么这次时间这么久,半年才回来?”任千帆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位置,像拉家常一样随意问道。
“久?”傅见驰刚坐下,闻言反问,语气带着微微疑惑。
任千帆朝站在旁边的余砚扬起下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我没有说久。”余砚立刻反驳。
傅见驰的表情毫无波澜,对他解释道:“冥界有些事需要处理,耽搁了。”
余砚点头,道:“那是不是现在有新的任务了?”
“没错。”傅见驰说完,盯着呆呆站立在石凳边的余砚:“怎么不坐?”
余砚不解反问:“我们不是现在就走么?”
“小余儿,你就这么不想多陪陪我啊?工作有什么紧急的,你们那个差事就算晚个十天八天过去也没不打紧。”任千帆伸长脖子,满不乐意的表情。
余砚担心惹任叔生气,正想着如何解释,余光一瞥就看到垂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