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侧头看了一眼和自己牵手的青年,道:“不接纳我也可以,至少试着理解一下学长。”
听到这句,林傲羽微微皱眉,想说什么,被许言拉着手头也不回往门那边走,“学长,我们走。”
那之后过去了几天,林宗海每天都待在自己家里,不再出门去小区楼下转悠,也不再沉默的守着楼下的漆黑楼道口。他为了自己儿子,像是捡起以前没有陪伴他们的时光,彻夜不离家门,当然这两个儿子中,他更多的是为小儿子着想,因为只有林傲水表现出需要父亲的模样,大儿子林傲羽则是视若无睹的态度。
经过上次余砚劝说许言分手,他彻底被激怒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父亲在背后指使。生前他们父子关系已达到紧绷的僵硬状态,从母亲离开后的渐行渐远,到许言出现后两人矛盾的升级,原冷漠的表象破裂出新的缝隙,那是深入根系的斥责、抗拒、冲突,疏远了血浓于水的亲情,让秉性相近的两人愈发不能互相理解。
他们各执一词,呈现即将爆发的状态。这次林傲羽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的说辞,像是一种不回头的宣誓,终于使父子关系崩盘。
而实际上,林傲羽的行为和他所说一致,再也没有主动来找林宗海一次,即使余砚也每天跟在旁边待在林家,他也没有问过这个能正常沟通,可以扮演传递话语员的死神。林傲羽完全无视他们,除了日常跟弟弟的交谈,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
在这期间还有一件事,他们无意间发现林傲羽能够看得到父亲,时间必须要在12点之后,然而奇怪的是,只有大儿子和父亲相通,小儿子林傲水依然无法看到父亲。这让林傲水郁闷了好久,林宗海安抚小儿子的同时自己也深感不解,怎么偏偏是和自己不亲的那个看得到呢?
林傲羽不但看得到,看到的时间还非常之多,每天都会发生,因为酒吧驻唱的工作缘故,他几乎每晚都是凌晨过后回家,自然能在客厅见到满脸阴郁的父亲。这个时候他从来是径自走过,连招呼都省略,最后把林宗海逼得每天天一黑,便早早躲进另一间卧室里。
他们父子这相见犹如不见的状态持续几日,余砚才开始询问:“你们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每天就跟陌生人一样,别说让林傲羽和许言分手,现在你和他的父子关系恶化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对你没有好处。”
“你以为我想一直这样么?你看看那小子,现在眼里还有我吗?每天把我这个爸当空气,他要是有小水一半听话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操心管他那几个破事了。”
余砚灵机一动:“对了,小水和林傲羽的兄弟关系很好,而且他也不喜欢许言,或者让他去跟林傲羽说会好一点。”
“不行,他们之前就因为这个闹过矛盾,好不容易现在好了,我不想再让兄弟俩不和。而且现在谁的话那小子都不会听……”
“那只能你自己去和林傲羽说了。”
☆、第19章
林宗海没有回答,坐在老旧书桌前,他低着头沉思,视线突然滑落到桌角摆的一张照片上男子跟前站着一个身材拔高的孩童,旁边是一位抱着小孩子的美丽妇人,一家人四口以紧凑亲密的方式在大树下合影,他们的笑容欢跃自然,即使现在看来,依旧能感受到呈现出的和睦圆满。
“这是傲羽读六年级时我们全家去云南旅游拍的,虽然小水那个时候还小,我们还是把他带上了,一家人走到哪看到什么都很开心,就算不是什么有名景点,都拍了好多照片,现在一晃时间都过了这么久……”
林宗海拿起桌上的照片,用手擦了擦相框上的灰尘,凝视着相片里的人,说道:“以前总是小羽毛小羽毛的叫他,谁知道真的长大了,羽毛丰满了就变成翅膀,再也飞不回来咯……”
面对他掺杂着一丝悲凉无奈的感慨,余砚难以体会,望着窗外零碎熄灭的灯光,道:“如果你想挽回和林傲羽的父子感情,还有时间。”
见林宗海放下照片,余砚继续道:“既然谁也不能让他和许言分开,那就放弃,你试着接受他们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