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唯怪对座那位学姐太会拿捏作态。只见她将餐巾压在盘下,老藕似一节粗臂杵于桌沿边,斜侧着半边脸暴露在夕阳之下,暖色的光晕照得粉底下的皮脂粒都微微凸起,食指却还若有似无的绕着发尾的一撮曼妙卷发,连拢在圆润肩头上用来遮肥的披肩,都透出一股子丽的矫情来。
阿诚暗恨自己的嘴太毒。
对面的学姐许是瞧出来了,心中恼他,开始用餐刀切蒜香面包。餐刀“呲噶”一声磨在盘上,声音割得阿诚混身直起鸡皮疙瘩。
只有他大哥还是端严的,未置一词,率先用手拿了面包随便撕了块放入口中,可算止住了对坐学姐的态势。学姐擒起压盘餐巾的对角矜持的压了下唇角,留下了一个婉转的口红印。明楼问对方家中一向可好,父母安康,近来又读什么书。那学姐到底是能和明楼一同参加研讨会的人物,接上话茬后也算聊得宾主尽欢一团和气。待牛排上来,明楼不等学姐动手,亲自拿过了餐盘,用牛排刀细细分了块,才重新递到学姐面前。
阿诚心头发堵。
他自知对面那女子总体是个不错的,只是他不喜欢,坐在大哥对面的坤泽无论是谁恐怕都瞅着碍眼,才硬在脑中加了些“夸张派的写实主义”。而实际上能来法国留学,又能坐在他家大哥对面的,哪有池中物?他本还在心中笑话他人,待听到对面女子言谈间有意无意说出自家书香门第,家中又有良田几顷,并或若有似无地转动手腕上那只满绿的翡翠镯子后,他心中就只剩下“自己果真是个一穷二白的小赤佬”这样的想法了。
那日之后,阿诚似乎便消沉了下来。
他自知七岁的年龄差过于唐突,大哥又到了适婚年龄,无数佳丽上杆子的打算联姻。他却是大哥捡回来的孩子,连身家性命都是大哥给的,又有什么资本好去比较那些豪门世家的中庸坤泽呢?即便没有徐晏,恐怕也有个张晏、李晏的冒出来。更何况,大哥于他是宛若天神般的存在,神明只可高高在上,岂能奢求为了自己走下神坛?
他闭了眼睛,靠上洗衣房的白墙。
时间匆匆的流逝,明楼从学生正式变成了讲师,阿诚也可以讲出一口流利的法文。
他们不再蜗居在塞纳河边的狭窄小屋中,而是换了个大房子,楼上楼下的格局。大哥住在楼下主卧,他拥有楼上的小间。可阿诚却平白怀念起一同挤在蜗居的日子,那时候,他还能明目张胆的睡在大哥脚下。
大哥的腿……
一年的时间让少年的身量抽高,心智成长,但是心意依旧没变。阿诚的眉宇微微锁起。他知道自己有病,除了幻想大哥的管教,近些年居然越发迷恋起了大哥的腿了,包裹在笔挺的西装裤之下,修长结实的仿佛矗立于苍穹。代表着权势、代表着力量,也代表了安全。粉色的舌尖不经意之中勾卷过柔嫩的唇……
“嗯……”
他原想着竭心尽力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