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沛听得岑双华的问话,一边转过头来迎上岑双华的视线,一边得意而骄傲地点头道:“是的!”
看见程沛这般如有荣焉的模样,岑双华忍不住加深唇边笑意,拱手向着程沛道喜:“恭喜恭喜......”
程沛也拱手连连回道:“多谢多谢。”
坐在程沛另一侧的杨姝此时也回了看着擂台的目光,她侧头看向程沛。
这个小少年身姿颀长,目光比起同龄少年更多几分沉稳,举手投足间也颇见章法。他或许比不得他的兄长,也比不得左天行,但也是一个气度出众的年轻一辈。
他笼罩在他兄长的光环里,却丝毫不在意,仍以他为荣,以他为目标追赶。而她呢?在别人的眼中,她仅仅是左天行的依附。哪怕是在族中长辈面前,她也不过是牵系杨家和左天行的桥梁。自她与左天行越走越近之后,谁还能真正的将她看在眼里?
杨姝看着程沛,再看看仍在擂台上的净涪,目光很有几分复杂。
杨姝的视线落在程沛身上,程沛如何又能不知?可他只是坐在蒲团上,仍旧和另一侧的岑双华低声交谈,脸上笑意不绝,看着便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岑双华一边和程沛搭话,一边以眼角余光注意着杨姝。他将杨姝的复杂表情看在眼里,当下就忍不住在心里挑了挑眉。
但岑双华也没做什么,他将视线回,仍旧只与程沛交谈。
空荡而平静的擂台之上,净涪看了脸色很快恢复平静的左天行一眼,微微一笑,向着左天行合十一礼,了擂台上那面旗帜化作的竹简,转身便往妙音寺的清净竹棚走去。
他将左天行甩在身后,一步步走得平稳而平静。
这一场擂台赛,不过就是一场点到即止的比试。
这是一个事实。一个除了他们之外,这万竹城和灵竹城上下,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的事实。
他更清楚,左天行很憋屈。
憋屈到在被他入九层宝塔之后,险些就要来一个临阵突破。
没有人看见,净涪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可惜。
如果左天行要临阵突破,他突破的必定不会是境界层次。毕竟他在天剑宗出来的时候,才刚刚突破至元婴初期。所以,他只能选择突破剑意。可是二十岁的左天行可以将修为推至元婴初期,却绝对不能同时将他的四种剑意推至高层。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
就算有人相信,净涪只需一个推手,就能将那种奇异至极的信任推翻。
虽然无法对左天行做些什么,但净涪有把握能让左天行日子不安稳。
就是太可惜了,左天行居然忍了下来,认了这一场对局的结果。
不过左天行的做法也不让净涪意外。
毕竟,他是左天行啊。
站在原地的左天行看着净涪一步步走远,他低垂下头,看着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轻轻鸣叫颤动的紫浩剑,兀自出神。
天剑宗清净竹棚里的那些宗门弟子静默地看着擂台上独自站立的那个人,不知为何,眼角都泛起了浅浅的红。
他们谁都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默地看着,等待着他们的大师兄/师伯自己从那种无声的世界里走出来。
许久之后,左天行抬起手,手中宝剑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