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程家二管家也不在意程沛的态度,舔着脸笑问道:“二少爷这是要出府去吗?”
程沛看了他一眼,并不应话,只道:“怎么?我父亲能出府,我就出不得了?”
二管家立时噤声,再不敢多问些什么,便连侧旁的一应奴仆也都是紧闭了嘴巴,一个字不敢蹦出来,唯恐触怒了程沛。
事实上,这个二管家也心知程沛为的什么这般下他脸面,更不敢有一句埋怨的话,只在心头叫苦不迭。
程沛又冷哼了一声,再不去看唯唯诺诺的二管家,带了人就出门。
他才刚迈出大门呢,抬头就见一个少年沙弥远远地往这边来。
净涪抬起头,目光望了过来,一眼便见程家大门边上那个一脚踩在门外一脚还在门里却愣愣地看着他的小少年,不由得点了点头。
五色幼鹿也顺着净涪的目光看去,见到程沛,滚圆的鹿眼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多少警惕梳理。
对还没有从暗土影响中走出来的五色幼鹿来说,这种情况已经算是难得了的。
净涪低头扫了五色幼鹿一眼,一步迈出,来到程沛面前,仔细地打量了程沛一番,见他比起前几年来,着实是长进了不少,便也点了点头。
程沛才回过神来,见他兄长虽然表情平静,却冲着他点头了,当下便自心头涌出一股暖流。这股暖流自心头流出,瞬间蹿遍程沛的四肢百骸,令程沛刚刚被程次凛影响的心情立刻就恢复过来。
他对着净涪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将另一只脚从门里提出来,在门外端端正正站定了,这才了笑容,正式地向净涪见礼。
他微微低下头去,双手合十,弯腰拜礼,口中道:“程家程沛见过净涪小师父。”
程沛心知,哪怕他和净涪一母同胞,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可净涪他已经是妙音寺藏经阁的沙弥,是真真正正皈依佛门的出家之人。
当年那个还会撒娇还会问他“你真是我大哥?”的稚龄小儿,现如今也长大了。
净涪低头合十,无声但正经地回了一个礼。
程沛无声笑了一下,便又道:“小师父,请随我来。”
净涪跟了程沛进门,正准备离去的程家二管家见了净涪,眼睛瞬间瞪大,他立时就要迈步上前,却被净涪眼光一扫,僵在了原地。
程沛只瞥了一眼僵在那里的二管家,再不理会他,径直领了净涪就往宅子里走。
再如何不耐,再想直接领着净涪去见沈安茹,程沛也还是带着净涪先去见了程先承和程老太太。但在岔路的时候,程沛也吩咐了人去告知沈安茹。
净涪只跟在程沛身后,看着程沛有条不絮地处理事务,手段虽然还有几分生涩,但确实比同龄人周全,心底也在点头。
他这弟弟既然能够接手程家这一摊子事情,净涪也乐得清闲。
不知是不是当年那件事的影响犹在,净涪拜见程先承和程家老太太的时候,这两个人倒是没有在净涪面前多口舌,只留了净涪坐得一坐,面子事儿地问得一两句,便放人了,再没有早前那次那样仿佛永无休止的交代和询问,也再没有捧一人踩一人的可笑手段。
程沛站在净涪身旁,见程先承和程家老太太轻易放人,心中不得意。
看,我大哥就是这么厉害!
他昂着头挺着胸跟在净涪身后出了正堂,只留了程先承和程家老太太两人面面相觑。
程先承瞪了一眼程家老太太,先发制人:“不是让你开口的吗?平日里那么多话,现在怎么就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