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没？

宋商没有回复，他正在去往医生住处的路上。

宋商没有穿昨晚那套衣服。朋友借给他的衣服已经用袋子装好预备洗干净后送回去。

医生住在黑水街。黑水街是首都星最混乱的地方，这里的居民基本都是黑户，政府不管这里，设置在此处的警司从不插手管理，它自有自己的一套治理手段。在这种地方行走，若是穿得太漂亮，不出半个星时就会被那些满街游荡的流氓洗劫一空。

他穿着自己那套样式老土左袖袖口缺了一只纽扣的军绿色旧大衣，头顶上是厚厚的防寒棉帽。街道十分肮脏拥挤，白雪被踩出污黑的水坑，杂乱的属于不同人的鞋印，不怀好意的窥伺的眼睛。

这里很危险，你遇到的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两个正是全联邦在通缉中的杀人犯或者抢劫犯。有些时候，甚至只是七八岁的小女孩，也可能会在路过你身边时，掏出一把刀捅l进你的身体。

医生在这里很有名也很受尊敬，医术非常好，只要给钱就从不追究患者的身份，无论你是刚越狱的死刑犯，还是声名狼藉的星际大盗。敢动医生的人通常都会莫名其妙死掉，查不出任何死因。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医生杀的，但黑水街的人死就死了，不会有人追究，至多巡逻警给下尸。

医生从来不是什么甜角色。

至于宋商怎么和医生结识的，说来就话长了。

医生的房子在一栋大楼背面，和大楼相比显得十分低矮。宋商走上前敲门。约莫一分钟后，银质金属大门的显示屏亮起一个绿色小人，一个过分沙哑像被火燎烧过的男声从门上的金属小球发出。

“谁？”

“是我，宋商。”

话毕，显示屏熄灭，咔哒一声，门锁自动打开，宋商推门而入，入眼就是一片药柜和一张长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装着各种颜色液体的瓶子。那些是医生自己炼制的药品，外面见不到的也没有生产许可证，医生的态度是爱买不买爱信不信，尽管医生的态度一如既往傲慢，黑水街的人还是不敢质疑他。不可否认，这些市场上没有出售的药品都挺有效的。

并没有看到医生，宋商猜测他应该在实验室。

果然，不到片刻，实验室大门打开，医生气急败坏地走出来，一看就是实验失败的模样。然而半晌他的脸色就缓和过来当他看见宋商。

别误会，医生和宋商大多时候是同一类人，看见人类只会分析他的成分，从来不会注意到脸蛋这回事。只不过他们一个专攻的是医学，一个偏爱的是各种机器零件。

医生讶异的是宋商的状态真不错，容光焕发满面春风。虽然三令五申过让宋商一定要找个男人过夜，但医生本人也没想过效果竟然会这么好。他想马上就给宋商检查身体了！

这简直就是活的研究标本。好在医生还记得和他的研究标本先交流一下感情。

奎因医生揶揄道：“看起来……昨晚还不错？”看来那条问题有答案了。不仅没死，还很不错。面色红l润有光泽，一脸猫偷腥后的餍足，全身散发着勾人的桃色气息。

宋商毫不见外径直走入，摇了摇手里的营养餐：“吃不吃？”

医生摇头，得了吧，这种营养餐怕只有宋商味觉神经坏死似的舌头才能觉得能接受。

“据我所知，秦晋每年都会往你的账上打一笔款项，更别提你还有打工的工资，所以？”医生知道宋商还在上学当中，但私下里打工的钱是足够他吃饭的。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