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湿润的,眼睛半闭不闭的,眼珠微微一转,都是勾人的。
年轻俊朗的镖师拾东西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他看着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的人,很清楚这会儿应该是药效发作了。
他在原地站着,脖颈那里的衣领翘起,露出下面雪白的肌肤,那是真的白,白的勾人。肌肤延伸下去,藏在了黑暗里面。
被桃信改造过如同丝绸般柔滑的发丝落下来,遮住了江落青的半张脸,绑着头发的发带刚才被镖师鬼神神差的拽掉了。
镖师握着手心里一缕发丝出神,良久,他把发丝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放在江落青的头上,脸上,唇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有人特意在他的胸膛中敲打着鼓点,咚咚咚,用尽全力一样,像是要敲破心鼓才肯罢休。
他颤抖着手,缓缓弯下身子,他要尝一尝,这唇,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软,一样甜。
第六十一章螳螂捕蝉2
但世上很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镖师僵硬而期待的弯下腰,却对上了一双疲惫而冰冷的眼眸。
那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暖意,只剩下一片寒冰,一望无际像是与世隔绝多年养出来的寒意。
江落青用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四肢,他面无表情的伸手,看着镖师差异的神色,用力拧断了他的脖子。
没了生息,只剩下一双瞪大的眼睛。江落青疲惫的松开手,他站起来跨过尸体,他想要离开这儿。
“咚!”
他狠狠跪倒在地上,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他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江落青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小了很多,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母亲坐在旁边拉着他的手说话,父亲皱着眉在旁边坐着。
他被送进了鹤山,江落青被掌门牵着往门派里走,他不知怎么的,边走边回头去看,却看见他的母亲和父亲正拉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孩往回走。
父亲严肃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母亲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神色。
小江落青一愣,他想停下脚步回去找父母,但他发现他停不下来,所以他只能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默默的爬着台阶,一阶又一阶,掌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只剩他一个,鞋子里流出了鲜血,呜咽着回头,家人的身影却模糊了,模糊了,不见了。
身后被雾蒙住,只有身前能看到,小江落青抽抽噎噎的继续走,走的手脚鲜血淋漓,疼得他哭了一次又一次,可周围都是催促他往前走的声音,所以他忍着钻心的疼往前走。
后来累了,他坐在台阶上,袖子就被人拉住了。
十二三岁的斐烟戚穿着一身黑衣,她身上有血,神色冰冷而别扭的扯着江落青的袖子道:“你坐在这儿干什么?师兄在前面等我们呢!”
江落青转身往台阶上一看,斐济眉眼弯弯的站在前面对他们招手。
江落青站起来,和斐烟戚一起抬脚上去,他忍着疼,也就没人问他疼不疼。
可他再忍再装,伤痛依旧在那里,不减反增。
于是他越走越慢,渐渐跟不上两人的脚步了。他心慌难过,但他不服输,所以没开口让人等等他。
直到他倒在台阶上,前面的台阶也没了,天地间好像只剩他一人。
江落青蜷缩起来,心理空落落的让他发疯。他不知怎么的,又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台阶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