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还停留在方向盘上。他沉默了两秒，才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其实不止我们，你也根本忘不掉的，对吧？”

江然脸色瞬变，挣扎的动作也大了起来，“你放开我！”

“过去的痕迹是消不掉的，你还想骗自己多久？”

江然怒了，“我高兴自己骗自己，关你屁事！”

方翊转头看向他，目光专注，“你的记性一直很好，你其实都没有忘记。我离开前一天对你说的话，你也都记得，对吧？”

江然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的学长力气其实很大，他根本挣脱不了对方的钳制。他不由得火了，“记得又怎么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就高兴当你从没说过！”

“那我现在就再说一次！江然……”

“闭嘴！”江然咬牙道，“就凭现在笙歌越做越大，你自己在美国也忙，早晚有一天你根本没办法管笙歌！等你全家都去美国，我们的联系就彻底断了，这点b数你自己心里没有吗？”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我不会去美国的，你知道理由！”

“……”

方翊抓着江然的手松了，江然趁机抽回来，立刻下车，“就这样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要你为了这种事就放弃美国，我向你保证，在你离开前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方、翊、学、长。”他站在车旁，深吸了口气，“或者我该改口叫你蚩尤。”

方翊抬眸看他，目光有些受伤。

江然扯了下嘴角，“这毕竟才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联系，不是吗？过去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没有存在过。我们是在去年十月认识的，网友，仅此而已。”

方翊看着他，良久，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他低声道，“抱歉。你回去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江然顿了顿，“学长，你是我朋友里唯一一个清楚我的事的人。”

方翊苦笑了一声，又叮嘱了他几句，才重新发动车子，离开了。

知道了，又如何？

我还不是……同样的被你“忘了”。

江然目送着方翊离开，并没有立刻进家门，而是等面上都看不出什么后，才掏出家里的钥匙。

等回家洗完澡后看手机，他才看到方翊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条微信，内容很简单，就是为他刚才的冲动给江然道歉。

江然看着手机锁屏显示的那条消息，发呆了许久，才给手机解锁，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学长，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吧，我并没有改变的打算，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好，至少我能让自己快乐。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祝你在美国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说完，江然不知怎么的有点怕看到方翊的回信，就先把手机放在一边，去浴室吹头发。

等吹完回来，他也没立刻看，而是先爬上床，关了灯，才按亮手机。

方翊并没有给他回任何消息，反而是深夜给他回了一个问号。

江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解锁手机。

微信的界面出现，却不是方翊的，而是深夜的。

深夜给他发了一句“睡了吗”，后面紧接着就是他刚才原本应该发给方翊的消息，再来，就是深夜发来的问号。

大概是深夜正好在他解锁手机的时候发消息过来，他当时正在晃神，也没多注意，就把消息误发给了深夜。

江然用被子盖住头独自懊恼了一会儿，才又再度打开微信，把刚才的话又给方翊说了一遍，再切到深夜的聊天界面，打字道：抱歉，刚才发错人了

深夜很快发来一个“嗯”，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