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能够预料到呢?
赵云澜低头捧着他的脸吻了吻那熟睡了的人唇,手指在他脸庞摩擦了一下,就连离开的时候也是那么留恋,还不忍的在这个人的笔尖上轻轻的勾出手指碰了一下,之后刚刚还温柔似水的表情迅速的变化成了一团挥着不去的阴霾,赵云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做了很大一个决定。
他又怎么能任凭自己的送出去的东西就这么被另外一个人抢走?又怎么可能任凭这一切都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怎么可能……这么屈服呢?
不可能!
赵云澜掏出他那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手掌心中就好像感受不到知觉一样,整只手顷刻就浸湿了血。滴在此刻天空色的地面上,迅速勾勒出了一个新的形状,倒是显得格外的合搭,而这个人,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口中开启了神邸一般的声音:
“九幽听令”还是当初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句熟悉的咒语,可是此刻却冷的快要滴出血来,听到耳里,就连刚刚满河的幽魂都立刻消散了,生怕被这恶毒的誓言给卷进去“以血为誓,以冷铁为证,借尔三千阴兵,天地人神,皆可杀”
电光火石之间,风云大作,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而不自知,只是他说不出的阴森坚定,那刀刃上凝住的血迹骤然变黑,无数空无一物的盔甲从他的身后那永不停息的忘川河水中翻涌起来,驾着白骨的战马,拖着腐朽的刀兵,山呼海啸冲出来,顷刻冲碎了刚刚白光形成的屏障,还有那刚刚汇聚成人形的“昆仑筋”,就像是满天星辰,整个都破了,抓不住了。
药钵,刚刚还幸福着如同另外一个时空一样守着他等了几千年的人转醒,就这么一刻,发生的太快,总有些让人始料不及,他看着所有的白光一点点的消失在眼角,只见他双眼血红,全身都泄露出来一阵阵阴气,飞沙走石,风雨巨变,飘扑大雨,开始了电闪雷鸣了起来,故曰:神入魔道,天地人神共愤!
他拖着黑色的身躯,全身的戾气包裹着这个忘川河,所有的幽灵都在他的戾气中被消磨殆尽,药钵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就在刚刚前一秒钟,他还想要等一切结束了就以死谢罪,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凝结于拳心,对着赵云澜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神昆仑君,最后一击,赵云澜依然知道,自己此刻依然是无处可逃!
“不要……”
赵云澜仿佛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撕碎这一切的这一声呐喊,是来自于天际,来自灵魂深处,来自要护那个人一生一世的承诺,呐喊声在耳边回响,反反复复的翻转着,挥之不去。
他就这么看着沈巍,刚刚一直还在沉睡的沈巍,还在梦境中的沈巍,那个刚刚还被他紧握在怀里的沈巍,就这么直直挡在了他的前面,他听到他身体里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听到他失去了昆仑筋用血肉之躯为他奋不顾身的声音,沈巍的身体沿着赵云澜的手臂下滑,倒在了地上。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睡着了。
他敢确定,这是最后一次能护昆仑,护住赵云澜了
赵云澜,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宁愿你从来没有遇到我……
药钵满眼中满是嘲笑的看着他,就好像刚刚才受到重创的心灵突然得到了慰藉,他笑的是那么欢,那么的张扬,那么的丑陋。他刚刚在心中默念了千百遍,就是耗尽生命,也要让赵云澜尝一尝看着视若珍宝之人在他眼前消失是什么感受,那种想要却得不到的感受到底有多疼,赵云澜这一生过的太过于顺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恐怕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子狼狈,药钵眼中的讥笑还没有退去,满面的狰狞,等着在云端之上看着这一出好戏,,刚刚那被打散了的白光悄悄的汇集成了完整的“昆仑筋”,它如同一把利刃,贯穿了药钵的身体,他就这么如同柳絮一样从云端重重的摔落,是如此的狼狈,又是如此的不甘,他不甘就这样子,他也要让眼前这个人也知道等一个人千年万年是什么感受,要让这个人也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却异常的空灵诡异,犹如尖锐的琴弦在搔刮耳膜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
以神之名,以我血躯。